裴皇后立刻反咬一口:“胡言乱语,陛下,这是构陷!他们将钦儿的脸都给遮起来了,这小姑娘如何能认得出人来?臣妾看,便是定北王他找不到凶手,所以逮着臣妾刚好撞上来,便将脏水全泼在臣妾的身上!”
“皇后娘娘若是眼睛不好可以捐了,这哪里是把脸给遮住了,分明是只遮住了一半,再者说,哪儿有人去杀人灭口,会暴露自己的长相的,自然得要把脸给遮起来,
在遮起来之后,脸上的特征便明显起来,这小姑娘一眼就能认出来,岂不是也证明想要杀她的人,就是裴渡钦?”
明子瞻也不甘示弱的反怼回去,裴皇后冷笑一声:“但这也全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一个不过及笄的小姑娘,空口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说不准,就是被人给收买了,故意来攀咬本宫的呢?”
嘿这个老妖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皇后放心,若是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我也不敢随意构陷你这个堂堂中宫之主,人证说完了,这接着来,自然便是物证了。”
飞雨走入大殿,呈上了一份物证。
祁玦徐徐道来:“父皇,这份物证乃是那个刺客留下的杀人实录,准确的说,这个刺客乃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专业杀手,只要价格出到位,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族,
她都会以各种身份混入其中,将目标截杀,而我们的这位皇后娘娘,也真是大手笔,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给了这个杀手好大一笔钱,
这笔巨款,不仅买了刺杀对象的命,更是买了这个杀手的命,一旦刺杀失败,她就必须要死,不过幸好,这杀手有一个习惯,每接一笔生意,都会详细的记录在册。”
裴皇后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杀人账本,便胡乱扣在本宫的身上,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账本上记录的生意,是本宫的?”
“不知这支凤簪,裴皇后可还记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支簪子,应该是你被册封为皇后那年,父皇亲手给你戴上的吧?”
一看到祁玦手中的凤簪,裴皇后的眼中终于有了不可思议和惊慌。
她的一支凤簪丢了她是知道的,她还以为是哪个宫人给弄丢了,却没想到,竟然被那个杀手给偷走了!
“皇后久居深宫,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不太懂这江湖之人的保命之法,留下买主身上的一件贵重之物,以免在完成任务之后,会被买主给灭口,这支凤簪,便是最好的指证。”
昭帝一看这杀人账本,再看这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凤簪,还是他先前亲手送给裴皇后的凤簪,顿时大怒。
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裴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买凶在皇宫内行刺,你这是全然没将朕放在眼里!”
“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这凤簪虽是臣妾的,可……可这是臣妾几日前丢失的,臣妾当时还让宫婢们找了好久,必然是……必然是被有心之人给偷了去,以此来栽赃嫁祸臣妾的!”
明子瞻都听笑了,“你怎么不干脆点儿说,是定北王殿下偷了去,想要陷害你啊?”
“定北王他与臣妾一贯是不对付,也不会没有可能不趁着这次机会,想要打倒臣妾,毕竟臣妾若是不在了,那太子的储君之位便是岌岌可危,定北王昭昭狼子野心,实在是可怕啊陛下!”
昭帝生气过头,听到裴皇后提到了重点,不论这件事是否是裴皇后做的,但有一点裴皇后倒是没有说错。
若是裴皇后被定罪,裴家倒了,那太子也算是完了。
如此一来,这些年来他维持的朝堂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虽然偏爱祁玦这个小儿子,但同时也知道祁玦能力太强,若是没了太子的约束,朝臣必然都会站队祁玦。
如此一来,他这个皇帝怕是会坐不安稳了。
“这……皇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昭帝脸上的那点儿神情变化,被祁玦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昭帝是个什么个性的人,祁玦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其他的情感,对于昭帝而言,都没有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来的重要。
只要能稳住皇位,他可以无视所有的是非对错,做到眼盲心瞎,和稀泥以图将此事给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不过这次,祁玦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等他说完,又道:“儿臣要说的这第二件事,便是与第一件息息相关,便是儿臣中毒一案,准确的说,这中毒的对象,本该不是儿臣,而是儿臣的母妃。”
这下,换成是庄妃震惊了,“什么,这毒是给本宫下的?”
“毒是下在那盅佛跳墙里的,这宫中上下几乎人人都知晓,儿臣几乎不碰荤食,因此儿臣的桌上,并没有这道菜,只是那日,儿臣突然想吃了,母妃便将你的那盅佛跳墙给了儿臣,母妃可还记得?”
庄妃当然记得,情绪立时激动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若是我知道那盅佛跳墙有毒,我便算是全部吃完,也是绝不会让玦儿碰一下的,是我……是我差些害死了我的儿子!”
“母妃,此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要问罪,也该问这下毒之人,皇后,在我母妃的生辰宴上,取她性命,将生辰宴变成丧宴,如此一来,刺杀再加上宴会的主角丧命,
皆是不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会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给打击到,也就没心思去管真相究竟如何,而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无辜的元家身上,母妃丧命,将我拖下水,
让元家顶罪,如此一箭三雕,既解决了最大的阻碍,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这世上可没有人比你更精明了!”
裴皇后依旧非常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