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远去,心里兀的落了一下。
周遭安静了下来,玫瑰香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慢慢消失。
顿了一下,许拾月撑着被磕红的手掌,准备独自起身。
而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寻找:“许拾月呢?”
刚被孙姨搀着挪了一步,陆时蓁便停下了她被孙姨扶着的脚步,慌忙的如是问道。
而听到陆时蓁这么问,孙姨才意识到许拾月没有跟着一同过来,忙呵道:“怎么没有人看看许小姐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那铺天盖地的关心就朝着许拾月涌了过来。
她就这样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空洞的目光下有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晦涩。
本来都要触底的失落又被人拾了起来,随着佣人替她整理衣服上的灰尘而重新干净。
许拾月就这样在周围人重新的簇拥下,不着痕迹的注视着不远处那个被人搀扶着的影子。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要伸过手去拉她一把一样。
就在她以为她就这样被人忘记的时候,偏偏这个人还记得。
偏偏她总能记得些有的没的的小事。
“许小姐腿上没有伤口,只有手肘破了一点。”给许拾月检查了一通,女佣仔细的回道。
孙姨闻言也不等陆时蓁发话,便立刻道:“那还愣着干什么,不也快点扶过来上药!”
“是!”
慌慌忙忙的,陆时蓁跟许拾月都被扶到了客厅沙发。
孙姨一边给陆时蓁上着药,一边问道:“小姐,您怎么会一下子跌下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昨晚喝酒的原因吗?”
陆时蓁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摇了摇头:“不是,就是不小心走神迈空了。”
“小姐,以后走路还是不要想一些事情了。”孙姨叮嘱道,“可得小心,这太吓人了。”
陆时蓁点点头。
她就这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又想到了那只在慌乱中握住自己的手。
鬼使神差的,陆时蓁微微转了一下身子,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许拾月。
日光微斜了几分,算不上太过刺眼的落进了客厅。
许拾月一如既往的坐的笔挺,女佣正仔细的给她的手肘上药。
虽然说她手肘上的伤口比自己的小一些,却也是擦破了皮,猩红透着一片血色。
棕红色的碘酒抹过去,切实感受过疼痛的陆时蓁不由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许拾月却依旧面无表情,眉头甚至都不见她轻蹙一下。
淡然从容的好像对这些事情免疫了一样。
蓦的,陆时蓁想起了原文中许拾月在家中失火后经历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疼痛应该比现在要疼痛百倍吧。
少女那尤有余庆的心沉了一下,半秒后陆时蓁对许拾月道:“刚才谢谢你,我现在欠你两个人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随便说。”
许拾月不喜欢自己欠人人情,却也不喜欢计较别人欠自己的人情。
她就这样看着视线中的人影,平静的讲道:“那以后就好好走路,好好听课。”
陆时蓁哽了一下,好像感觉到了来自女主的嫌弃。
只是物理她的确是有错在前,但关于走路这件事,真不能怪她。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主系统!
只是这些话她没办法跟许拾月解释,干脆点了点头,保证道:“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一定做到。”
少女说的信誓旦旦,格外可信。
许拾月就这样听着,却没有再说话。
她并不在乎陆时蓁的保证。
只是鬼使神差的,又觉得有她这一个保证仿佛也不错。
“待会看看秦医生那里有没有很有效的药吧。”孙姨给陆时蓁贴上了医用纱布,满是心疼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秦医生那里有没有好用的药。”
陆时蓁觉得孙姨今天反应特别大,不由得温声安慰:“没事的,慢慢就淡下去了。”
“小姐您可是易留疤体质。”孙姨却不然,“大腿上的那个疤好不容易这两年才消下去,这个伤口可要好好处理,不然太太又要心疼难过了。”
陆时蓁觉得孙姨这话说的有些没前没落的,又莫名的有些讳莫如深。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这双重新属于自己的腿,好像在左腿外侧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印记,长长霸占了整块大腿。
为什么原主的这里会这么一个巨大的难以消去疤痕?
难道在书里没有展开的过去,原主的身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时迟那时快,我直接越过权限,就跑到了主系统那里。我就说,‘主系统大人,判我们家宿主过从亲密是不是判断的有点草率了?我们家宿主只是喝醉了,不是真的要去引诱女主。她只是太想要跟人分享她有一双健康的腿的事情了,这又何错之有呢?而且即使是在原文里,原主在之后也是对许拾月有这种心思的,怎么能说我们家宿主是脱离人设,故意的呢!’,主系统大人当即就陷入了沉思……”
日落月升,漆黑的夜晚早早地笼罩在了世界。
今晚的别墅格外安静,像是为了吓坏了的人专门刻意保持的。
可那个被吓坏了的人房间灯火通明,倒映着光亮的窗上仿佛有光影滑动。
湫湫的声音铿锵有力,器宇轩昂的闪着它的翅膀。
就这样有声有色的给陆时蓁讲述着它勇闯主系统,据理力争的光荣事迹。
只是坐在床上听的那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就这样盘着腿看着视线中不断晃动的小球,目光没有焦点。
这是陆时蓁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来自系统的恐怖。
这种恐怖不同于未知神秘带来的畏惧,而是对于这个世界早就被写下了既定的轨迹,每个人都在遵循着他们命运的剧本而走着的恐惧。
陆时蓁原本认为她知道这里所要发生的一切,是跳出这个世界高度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