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习怎么成为合格的omega。”
萨瓦叉起腰,端详着他竖起的羽毛,严肃得出结论:“你最近好像确实omega味儿浓了。”
白翎被他的用词弄得牙酸,“你的错觉而已。”
“才不是。”萨瓦咕咕叫着,揶揄起来,“你不信就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眼睛弯弯,嘴丫上翘,整只鸟跟吃多了深海精华一样容光焕发。”
白翎下意识摸了摸脸,没觉察任何变化。
诺思也插了一嘴,嘿嘿笑:“好像是哦,鸟鸟的笑容变多了。”
在一段亲密关系里,互相暴露缺点很容易,但给对方增加正向反馈却没那么简单,萨瓦深知这一点。
看见这臭鸟从一开始的死气沉沉,变得焕发出年龄相应的活力,萨瓦嘴上吐槽,心里还是为白翎高兴。
残疾的军鸟很难找到合适的监护人。
这臭鸟有人宠爱了就好,至少不会让他那么遗憾。而且年上老男人会照顾人,不像那个死水母,每天只会把他气得牙齿咯吱吱响。
萨瓦口袋里的终端悄无声息。
但他知道,自己刚把震动模式关了,免得那些每十秒弹出一条的消息耗光他的电量。
【雾都咕儿】:我的鸡墩子少爷,你已经超过十五分钟没理我了。
萨瓦正在和海因茨闹不愉快,起因就是这个今天新换的ID。
他起先没在意,以为对方正常发疯换网名。却不想海因茨开始跟他回忆往昔,还用那种恶心巴拉的口吻:
【雾都咕儿】:少爷不记得了吗?果然少爷贵人多忘事。在我九岁那年,还是个短裤貌美小男孩时,被家里扣饭的少爷饥肠辘辘地走进我住的佣人房,趴在床边向我求援。你说:“好饿,我好饿,你的触手看起来好香,可以借我吃一吃吗?吃完我会对你负责的。”
【雾都咕儿】:于是谦卑的我,满怀对少爷的爱,抱起饿成毛绒绒原型的少爷,翻过了地主家的栅栏准备出逃。路上有人掀开我怀里的衣服,问我抱的是不是一只芦花大母鸡。我和母鸡少爷,简直完美贴合星际版《雾都咕儿》——
【你被禁言了】:闭嘴!!不许再提那些事!而且我的雏鸟状态明明是灰碳色,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少在我这里发癫。
终于收到回应,海因茨轻轻吁着气息。
他正靠在办公室的窗台,手里握着一杯浅浅的白兰地,加了许多冰。
少量的酒液不足以把他灌醉,他也只是脖子烧红,稍微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即使是这样,少爷依旧隔着网线,精准判断出他的状态。
海因茨病态地笑了笑:“好想把触手塞满少爷的耳孔。”
身后不远处的副秘书打了个寒颤,把整理好的材料抱在怀里,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汇报。
上司看起来精神不大正常。
也不对……这年头,精神正常的压根当不了文臣。
海因茨忽然转过身,朝他招招手。副秘书眼皮一跳,收好情绪走过去。
但不正常的上司却指着天空,对他说:
“瞧,那里也有很多水母。”天上有水母,这并不是骇人听闻。来到这颗星球的海鲜们随着环境进化出了多种分支,比如能在空气中生存的水母。
这些远古种水母体态轻盈,可以随着风飘到天上,捕食空气中的微量元素,只要有一点水蒸气就能活下来。它们体态透明,肚子里有水在晃荡,摇曳生姿,飘在粉红色的星球上显得极为梦幻。
海因茨曾经吞噬过上百种水母,学了不少精致的本事,所以会和这些远古种水母沟通。
他朝附近的天上举起酒杯,对飘在粉金色云朵间的水母,用夸张的戏剧腔打招呼:
“嗨,吃了吗您?”
远古种水母指指他,然后比了个心。
副秘书不明就里:“它说了啥?求爱吗?”
海因茨:“……”
远古种疯狂比心:你他妈的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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