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受罪。”
庄缇文点点头:“好。”
“我空的时候会住这边,忙不过来时,就住市中心公寓。你房子租在哪儿?”
庄缇文早有预备:“大学城那边,租金比较便宜。”
“通勤很远吧?”应隐对公共交通不太熟悉。
庄缇文准备周全不慌不忙:“三十六站地铁,两条线,一个小时五十五分钟,还可以。”
“太远了!”应隐震撼于她的忍耐力:“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住吧。”
庄缇文:“……”
“我的工作颠三倒四,你住过来更方便。虽然名义上是助理,但我没有执行经纪,所以你干的其实是经纪人的活。”应隐耐心中透着随意:“先试试看,如果不适应,我们再调整。”
庄缇文虽然是香港人,但家人给她在宁市这边买了三百多平的大平层,市中心顶级公寓,是回家就能泡上澡、不管天气如何室内始终能精准保持湿度53%的全智能远程家居系统,以及,二十四小时贴身管家服务。
她笑容僵硬嘴角抽动,已经开始后悔了。
事情敲定,程俊仪热情地带她去房间:“你看,是不是很大?我跟你说,这个床超级舒服的!”
庄缇文看了一眼,没有独立浴缸。她的泡澡生活结束了,以后要过上兢兢业业装穷,休假时开六星级顶套报复性消费的生活了!
程俊仪一走,她趴到床上发微信控诉商邵:「都怪你,我好好的房子没了,要跟人过群居生活。」
繁华林立的玻璃大楼间,迈巴赫平稳疾驶而过,留下一道优雅的黑色影像。
坐在后座的商邵,一通电话正好讲到了尾声。
“宁市这边有联系,但我暂时没空去见。”他笑了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操心我,有空还是关心一下陆陆在喜马拉雅那边有没有高反。”
对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商邵思索了片刻:“联姻的事暂时不考虑。”他勾了勾唇,语气很淡:“你告诉商檠业,到宁市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干涉我的婚事,免谈。”
林存康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这两年来,父子关系急剧恶化,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已经远没有了最初的温柔温和。
挂了电话,车里明显低气压。商邵闭上眼,微蹙的眉心压着烦躁。
“夫人其实也难做,她帮你物色的姑娘,品性样貌家世都不会有错的。”林存康劝道,“不如抽时间见见?”
商邵抽出一支烟,搭着中控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时,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淡青的阴影。
他实在是累极倦极,抽了一阵烟后,才说:“你知道我有没有时间。”
康叔自然比谁都知道他的忙,团队、合作、开发、市场,所有都是新的,都需要磨合,反复地开会、敲定又推翻,一江之隔,两地的办事风格截然迥异,极大地抬高了沟通成本。加上初来乍到,有太多的人和事,只有他这个级别的才能对谈,于是整日不是在高尔夫球场,就是在饭局酒会,左右都是应酬。
林存康笑笑,调侃:“吃顿晚饭的功夫,再不济,喝杯下午茶也是可以的。你跟那个应小姐一顿饭吃了七个小时,那时候怎么有空?”
他虽然名义上是管家,其实更是长辈和家人,商邵自十岁后去英国留学,就是他陪在身边照顾一切,两人感情亲厚,没什么不能聊的。
商邵一支烟抽了近半,闻言,在一片焦头烂额中,无声地勾了勾唇。
他点开手机,刚好看到庄缇文发过来的微信。
表妹都如此控诉了,他却完全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只问:「她怎么样?」
庄缇文回得牛头不对马嘴:「人挺好的,很平易近人。」
商邵打了一行字:「没问你这个」,想想又删了。
他同意庄缇文去给应隐当助理,其实只是看出了缇文自己跃跃欲试,加上应隐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
把聪明人留在身边是很危险的,前提是要值得信任。对于应隐那些未知的备选者来说,缇文的可信度胜过一切。
但商邵并没打算让缇文知道他和应隐的这一点交往。
他点开应隐的微信,看到她的微信名已经改成了【隐隐接下来都上班】。
“跟应小姐吃饭是什么时候?”
康叔冷不丁听到他问。
“五天前。”
商邵不置可否,只是搭在腿间的手指轻点了点,眉心蹙着,似乎不悦。
算一算,两人上一次有联络也已经是四天前。自从那次醉酒以后,应隐就没再找过他。
应隐打算从此以后都不找他,就当她不知好歹,受了他的恩惠装傻,生命里永永远远承了他的情,欠了他的义。
她这几天都在磨栗山的一部献礼片,邀请她饰演的角色,是一位著名革命者。试戏片段有两段,一段是登高演讲,五百多字的台词半文半白,难度很大。另一段是在乡下隐姓埋名躲避追捕时,写信给丈夫,要求念出独白。
庄缇文跟俊仪交接了工作,要跟商务,还要与新合作的造型室对接下个月两场活动的着装品牌,同时杂志那边也在预约明年开季封的拍摄企划档期。
她没做过这样散漫的工作,每天就是搬着笔记本到天台上晒太阳,偶尔抬头听一听应隐试戏,心里也会刮过一阵闪电般的触动。
原来精巧如花瓶般的她,演戏的时候,身体里的能量竟如山洪般。
吃饭也是一起吃的,由俊仪一手准备。缇文发现她手艺很不错,以往她下了班,都是叫的酒店送餐,吃惯了毫无灵魂的酒店餐饮,味蕾彻底被俊仪唤起对烟火气的渴望。
应隐吃饭也喜欢摆在院子里,有时候花会落进盘子里。阳光很盛,缇文不是第一次被她那枚戒指晃到眼睛。
她对这枚戒指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