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死了……”
柯屿耐心地等她哭了三分钟,才听她说:“借我钱。”
柯屿:“……”
“借我钱。”应隐吸吸鼻子,加重重复一遍。
“三个月没联系,张口就是借钱?真有你的。”柯屿失笑一声,“多少?”
“一亿。”
“把我卖了能凑合。”
应隐泫然:“那五千万。”
“没有。”
“三千万,两千万——别找商陆借,我不要他的钱。”
商陆就坐在一旁。听到应隐的话,柯屿默默将声咽了回去,问:“出什么事了?”
应隐张了张唇,还在打着腹稿,柯屿却已经平静地问:“你要解约是么?”
“你怎么知道?”
“安言打了我很多电话,早上我回过去,他让我劝劝你。”
应隐倒回沙发中,揪着黑丝刺绣抱枕的金穗子:“你劝呢。”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当年柯屿一心要解约时,也是应隐风风火火地来劝他。时移势易,说与听的换了个位置。
柯屿指尖掐着草芯,沉默了片刻,从容劝道:“解吧。”
“你不觉得我傻?”
“觉得。”柯屿干脆地说:“但不重要,你一向是聪明务实的,能做出这种决定,看来辰野对你很差。解约要多少钱?”
“赔偿金加违约金一亿五,你借我两千万,等我把多余的房产和投资出清了,三年内还清,好么?”
“好,那剩余的呢?”柯屿一针见血地问:“不管怎么样,你都还差得远。”
“剩余的……”应隐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一笑:“有人不借,但我还有朋友,总能凑到的。”
挂了电话,她翻着通讯录和微信好友。在娱乐圈经营数年,她不是没人缘,但又有谁能大方掏给她千万呢?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投资、消费、理财,就算是明星,流动资金在一亿缺口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应隐翻完了通讯录,又拨打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我现在名下的房产你是知道的,可以贷多少?”
冷不丁抬头,见程俊仪已经完全呆滞住了。
银行需要时间才能答复,应隐挂了电话,对俊仪笑了笑:“怎么?吓傻了?”
俊仪跪到沙发上:“我觉得我对你关心不够,你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能及时发现。对不起。”
应隐抱一抱她:“没关系啊,一切还是很好的。”
俊仪没看见她微红的眼圈。
在娱乐圈十二年,落得这样四处借不到钱、赎不了身的下场,也是一桩幽默事了。
应隐自嘲自乐,闭上眼伏在沙发靠背上,雪白的身体被四周金线刺绣抱枕埋着,金灿灿又重彩的苍白,不知道是天鹅濒死,还是蚕蛹等待破茧。
今天宁市降温,外面天灰蒙蒙的。庄缇文一进了屋,先在空调暖风中松了口气,才奔上二楼。
一推门,里头一股死寂,感觉世界末日了。
她摘下大衣,思索了一路的开场白全丢了,单刀直入地说:“我有件事要宣布。”
剩下两个人无精打采:“哦……”
“我准备自己创业了。”
应隐眼珠子动了动:“你要辞职么?”
“我要辞职,然后——”缇文认真地说:“应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单干?”
俊仪:“她考虑过,她没钱。”
“我有。”缇文面容坚毅。
应隐心如止水:“快过年了,你不理财,财不离你,好好存着……”
“不,我下午见了一位投资人,他对我的生意很感兴趣,所以投了一大笔钱,加上我自己的——应小姐,我可以为你付清违约金。”
应隐掀一掀眼皮:“一亿……”
“一亿五千万,我能出八千万。剩余七千万,应小姐,我相信你是有的。”
“我没有。”
“你不妨打开账户看一眼。”庄缇文坚持道:“就看一眼。”
应隐不动,俊仪帮她动了,手势密码解锁,她惊呼一声:“哇,你现在有七千多万!好多钱!我再数一遍?”
应隐一把抢过手机,蹙眉翻看出入帐记录。上午有笔两千万的打款,她睡过去了,没注意。
她两手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瞳孔闪亮:“财神爷显灵!”
缇文也跟着一笑,一手扳开手提电脑:“这是我昨晚上为你设计的方案,综合了目前你手上所有的项目剧本、通告、综艺、代言,以及辰野目前的艺人队列,市场竞争艺人这两年的业绩口碑起伏。”
应隐:“?”
“还有就是,我查询了过去十年来,娱乐圈所有解约案例的判决书和庭审记录,虽然按照合同,我们要掏一亿五千万,但是我有把握帮你谈判,或者说请律师帮你争取到一亿以内。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因为一旦开撕,场面会很难看。”
应隐:“……”
“还有这份表格,是我收录的公开对你表示过欣赏的台湾、香港导演,以及他们近几年的项目表现、在海外电影节上的口碑影响力。不过这个不急,因为我认为栗山的项目不可错过,值得你为此留出档期。”
俊仪呆若木鸡:“缇文,你这几天晚上不睡觉,就是在弄这个?”
庄缇文瞥她一眼:“如果囤石油,我不仅要去公海上漂半年,还得跟索马里海盗枪战,跟这个比起来,我宁愿花几个通宵做ppt。”
虽然下午去见了商邵,对他进行了为期半小时的汇报以后,他只言简意赅地赐了四个字:“花里胡哨。”
缇文把电脑丢给俊仪膜拜,在沙发边对着应隐半蹲下,牵住她手:“应小姐,我一直在找一份我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我觉得艺人经营和影片制作很有意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们两个出资比例八比七,那一千万就当作我的诚意,我们五五分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