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的黎园,跑上村子那条坡道的入口,那碎石土的路在月光下像发着蓝色的光。
她简直是拔足狂奔,肺被冰冷的氧气切割,呼吸道像要着起来。
到了老奶奶的院前,篱笆门半开着,应隐平复深呼吸,看到了站在西边厢房门前的商邵。
他指间红星明灭,星空月光下,微垂的脸模糊在烟雾中。
被人扑了满怀时,商邵愣住了,只下意识地抬起胳膊紧勒住她。
“怎么又回来了?”他气息发紧。
烟灰在指间跌落成串,他来不及碾灭,双手紧箍住应隐,目光发沉地将她半推半抱半拖。
木门砰地一下,重重地扇上了。
“这里很冷。”他的吻不住落在应隐脸上。
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床上、地上。
“抱我。”
应隐有时候觉得,为了商邵,她时常成了初生牛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天高地厚,一心只想到有他的地方。
床是木板床,纵使垫了厚厚的褥子,也还是冷冰冰地硬着。
也许他踩过的地毯,都比这里要柔软。
应隐脑海中蓦然出现这样一行字,来不及反应,便不顾一切地贴到商邵怀里。
床发出咯吱的动静,叫人难堪。
奶奶耳背,听得不真切,提着一壶水叩响门扉:“生炉子咯。”
屋角有一只柴火炉子,升起来后,屋子里便能暖一些,铜茶壶坐在炉子口,温了水正好洗漱饮用。
商邵深呼吸着,忍过了令他眼前发黑的欲望,披了衣服,下床为她开门。床上隆得那么明显,奶奶却没察觉。升好了火,商邵送她出门,再上床时带了一身的寒气。
应隐被他圈抱在怀中,指尖贴在他纹身的地方。她的手指很冰,带起商邵身体深处的战栗。
“谁让你来挨冻的?”商邵眯了眼,扣住她为非作歹的手腕。
“我想你。”
“这是别人的屋子,别人的床,不能做那种事,听不听话?”
应隐点点头,眼睛眨得明亮。商邵被她看得受不了,不得不用一只手盖住了她眼,难耐道:“别这么看我,我没有那么正人君子。”
他果然没有那么正人君子,口是心非,面上一本正经,凶器却挤占了她整个柔软的手掌,抵得她掌心纹路湿漉漉的。
炉火在不大的屋内升起了温,不用床,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彻底占有她。
外面北风紧,应隐却大汗淋漓。
她连咳嗽也好了,跟商邵唇舌交融时,嗓子不痒。也许是痒的地方转移到了别处。
她要融化在他的滚烫里。
“……就在里面好不好?”他沙哑的声音哄着。
“不要……”应隐挣扎起来:“会怀孕……”
“怀了就生了。”他笃定地说,深埋着,不舍得出来,手掌拂开她汗湿的额发,目光深沉锐利:“给我生一个孩子。”
应隐心里被他这句话激起涟漪:“不可以……”
她拒绝的气势那么微弱。
“为什么不可以?生一个宝宝,会叫你妈咪,叫我爹地。像你好,还是像我好?嗯?”
他是吓唬她,其实并没有弄在里面,倒是按着她的脊背承受了那阵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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