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挑落的额发,继而松出一口气:“好了。”
她直起腰,定定地瞧了应隐一会儿,才看向品牌方的钦差大臣,挑了挑眉:“看看,还符合你们的dresscode吗?”
应隐穿的是一件薄针织连衣长裙,是Greta当季春夏的主推款。深V领贴着锁骨而下,方片棱格纹样平铺,颜色由低饱和的几种莫兰迪色相间,不似春天明媚轻佻,但令人如沐春风。裙子很长,面料很贴,身材不好的穿上便是灾难,但应隐hold住了。
为了配合这条裙子的剪裁和气质,她里面穿的是法式真丝胸衣,很薄,把聚拢效果完全抹杀,露出的肩带和边缘很好地当了点缀,也有效防止了走光。
时尚度和端庄都兼顾到了,pr没什么可挑的,直接做了主:“可以,那我们现在出发。”
应隐将信收到手拿包里,随pr上了品牌的商务车。趁路上空闲,她给俊仪打了电话:“信已经拿到,你不用等了,出去玩吧。”
俊仪心里长长地舒一口气,又随即紧了起来,看向等在一边的康叔。
康叔登门,是彬彬有礼的,说要跟她一块儿等信,并调包。
没把俊仪为难死。
因为康叔和他夫人对俊仪太好,给她送了一套小羊绒作为新年礼物。俊仪从没穿过这么轻这么暖的衣服,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头上顶着一行金灿灿的价目表。
况且康叔用的理由也很充沛,说信是他写的他寄的,现在后悔了,理应有权撤回。否则被应隐看到,就会同时被商邵知道,那么他老人家越俎代庖一事就会东窗事发,他就会丢掉工作,同时失去社保医保和工资,从此在资本主义的大本营香港岛上晚景凄凉。
俊仪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康叔在旺角捡垃圾、被□□一脚踹翻在地的画面了。她打了个冷颤,决定在信到达的那一刻就立即马上移交给康叔!现在看来 ,天不帮康叔,他完了。
“你完了。”俊仪忧心忡忡地说:“她已经拿到信了。”
康叔拨出电话给商邵:“你完了,她已经拿到信了。”
商邵:“……”
他在信里写了什么?
什么来着?
「我整晚地睡不着,因为想你。」
噌的一声,办公椅蓦地被推开。商邵一边阔步走向落地窗,一边下意识地拧着领带。
「我是一个连爱都要你先开口祈求的人。」
商邵:“……”
……烟呢?
摸遍口袋也没有。
商邵大步回到办公桌前,按下秘书内线:“送包烟进来……随便,什么牌子都可以。”
秘书问什么时候要,他忍耐着,沉舒一口气:“现在!”
过了十秒门就敲响了,行政秘书战战兢兢:“女士烟,爆珠……芒果味的。”
在执行董事、太子爷的面无表情中,她又战战兢兢地走了:“我再给您问问……”
你自己说“现在”的……
拿人工资,屁话只能在心里说,秘书还是乖乖地满世界找人借烟去了。
再进来时,他们尊贵的邵董正在打电话。
“在去看秀的路上?”他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拿钢笔,笔尖在纸上烦躁而无奈地点着。
应隐“嗯”一声,怕品牌那边听出究竟,语气十分正常淡定。
商邵听不出她有没有读信,“在哪里?我来找你。”
应隐怔住,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今天很忙么?”
商邵简短地定音:“想你,不忙。”
秘书:“……”
打扰了。她默默地掩门退出去。
holy shit!太子爷谈恋爱了!她不敢说,怕被杀人灭口。
“哪条路?哪个区?我现在过来,你等我。”
应隐:“……”
就这么想吗?
她真看了眼路标,又醒悟过来:“不行,今天的商务很重要,不能迟到。等看完秀再说。”
“秀在哪里?”
“丽宁公馆,理论上是两点半结束,但是……”应隐吃不准,“也许会有别的social。”
商邵已经从办公桌前起身,言简意赅地说:“我来接你。”
先到了地方,再找机会把人哄出来,再在车上像昨晚一样故技重施,让应隐失神,拿走信,毁尸灭迹。
很好,只要五步,每一步都不难。
因为过于震惊而尚在神游中的秘书,看到他们热恋中的邵董步履匆忙推门而出,一边走,一边利索地披上西服,对她吩咐道:“安排司机,港·3。”
“好、好的。”
商邵脚步很自然地定了一瞬,回眸瞥她的同时,淡然轻吐两字:“保密。”
秘书脸一僵,再一红。……好像被威胁了。
·
丽宁公馆从未有过这么多的西方面孔。
虽然是只对一位客户开放的秘密秀展,来走台的却都是正儿八经的high fashion模特,后台看上去人仰马翻,秀场总监通过耳麦进行有条不紊的调度,提醒他的girls还有半小时倒计时。
与后台的紧张比起来,前场可谓清静,清静得称得上是肃穆。
品牌方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每人在中国区的级别都很高,也经常接待各种Vip或明星、高官,但显然没有一个表现出了松弛的态度。
喷泉环岛前,挂着两地牌照的宾利,缓缓驶过了绿荫白石的康庄大道。
车子停稳,高大英俊的男公关上前去,为后座的女士打开车门,戴着真丝白手套的手,很绅士地在车顶护了一下。
“Tanya,欢迎光临。”
身穿白色套装的温有宜倾身下车 ,对所有人微笑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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