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公马超,投靠国贼董卓,结果还害死自家父亲和弟弟,说他勇武无双,天水和张鲁都是赵云打的,除了打赢几个外族,他还有何能耐?”
“当真牛辅带着西凉铁骑杀回来,马超能挡得住几天?”
张松务要反唇相讥一番。
刘璋此时心思不一样了,也只是笑笑不再为杨阜说话。
“天下诸侯,无一不说自己拥立汉室,但在对付董卓之时,又有几人站了出来?马腾因何而死?那是与国贼不共戴天的勇气!”
杨阜高举拳头,义愤填膺。
“如今,我主马超继承了马家忠义,愿起兵迎驾,居然还被尔等小人讥讽嘲笑,枉为宗亲!”
杨阜这一番话,说得刘璋脸都红了。
李恢不能忍杨阜这般跋扈,指着对方恶狠狠地说道:“杨阜小儿,尔敢辱我!献帝从长安逃出,一路向东,我等就算有心也无力而为,你为何不去找袁绍刘表,诚心来找茬是吧!”
杨阜冷冷一哼,“若袁绍肯出兵相迎,我主自当与之会盟,但我们派兵之后,你们会不会从后方偷袭呢?”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我主还汉中。”
杨阜鄙夷的眼神顿时惹怒了刘璋手下的诸多文武,李严乃李恢族兄,已经手握剑柄快要忍不住了。
“诸位,诸位不要发怒,有话好好说。”刘璋劝和的声音太小,说了两遍才被听到。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杨阜还是来结盟的,诸位不可造次。”
刘璋眼看场面快要压制不住了,只有先缓一缓,“义山,马孟起的大义我已知晓,让他尽管放心,汉中我刘季玉绝不会偷袭,让他尽管出兵,至于结盟一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今日便如此,明日再商议。”
不等杨阜有任何反应,刘璋便结束了议事,离开了朝堂。
杨阜面对冷眼的十数人,大袖一甩,昂首阔步而去。
是夜,杨阜所在的驿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说有人邀请,却不敢明言。
杨阜知道益州有自己人,这么神秘,便知道对方主动联系自己,也不多问,跟着来人东拐西绕,来到了一处大宅之中。
迎接杨阜的竟然有两人。
一个是法正,另一人是在朝堂之上与自己咄咄相逼的张松。
“哈哈哈哈……义山,军师别来无恙吧?”
法正看到杨阜一脸的紧张,主动打破了沉默。
杨阜听到这句话,却仿佛当头棒喝,脸色一刹那就缓和了下来。
自己在白天没有只言片语提到马强,知道马强并且能说出他是军师的人,一定是天水内部之人,毫无疑问!
杨阜万万没想到,马强派的人竟然打到了如此高层,法正白天能在朝堂之中出现,已经说明了很多。
更惊讶的是,杨阜只知道有一个内应,而眼前却是两人,并且张松在白天还和自己狠狠的斗着嘴。
张松也大笑了起来,“杨兄不用怀疑,我就是白天斗嘴的张松,如假包换!”
法正介绍道:“子乔乃我密友!”
杨阜不疑有他,立刻与两人紧紧握在了一起。
“义山突然来使,令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我和孝直商讨了一下,便明白了马军师之意,今日朝堂之上,言语便重了些。”
张松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
杨阜才认真观察了对方,张松相貌猥琐,尖嘴猴腮,身形略有佝偻,加上八字胡,这个形象看上去并不吸引人。
但朝堂之上短短几句对话,就可以感受到张松此人才学很好。
“子乔之言,让人听之如肺腑,如此才能获得信任。”
杨阜的认可让张松点了点头,“但今日义山的发言太有力量,还是打动了刘季玉……”
杨阜大惊,自己弄巧成拙了吗?
“但刘季玉根本掌握不了朝堂,之后刘季玉召集众臣商议,却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武将多数想打,但李严不愿;文官多数不想结盟,但费诗又支持。”
“结果刘季玉还是没能拿出决定来。”
张松轻蔑的笑了笑。
若不是刘璋如此无能,他也不会选择与法正为伍。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张松觉得自己在这种主公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出实力来,投之无门,毫无用武之地!
杨阜听完也才放下心来。
“那明日我应该如何去说才好?”
张松毕竟是益州老臣,对刘璋的性格更加了解,杨阜想找到更好的方式。
“明日你我可以再争一次,让刘季玉更加为难。”
张松全是满足之色,比杨阜白天更加傲慢。
“刘季玉此人,越是无法下定决心,就越不会进行改变,到时,义山你的任务也完成,我们的任务也完成。”
张松看着法正哈哈大笑起来。
法正笑不露齿,但也频频点头,完全认同。
“如此甚好!”杨阜一早已知道,益州内应有大才,没想到才能大到自己仰望的程度。
三人又再把形式相互对了一下,张松才将杨阜又悄悄送回了驿馆。
翌日,杨阜看着朝堂之上的刘璋,眼神迷离、一脸疲惫,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更加相信了张松的策略。
“刘益州,我主还等着我回话,你到底要不要与我们同盟?共同举兵对抗牛辅?”
杨阜更加加重了傲慢的模样。
“大胆杨阜!你要与我同盟,说话却如此傲慢,是瞧不起我等?想要同盟,你却连一点诚意都没有带来,光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捞通天好处!”
张松做戏做全套,该配合演出的演得天衣无缝。
此话一出,李恢、刘巴等人,纷纷站出来指责杨阜。
昨日讨论,多数不同意同盟,今日便已经有了相互默契,开口也更有针对性了。
杨阜被吼得七晕八素,差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在自己的目的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