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吃了个瘪,这种铁皮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小船本就灵活,楼船想要战胜它要么以冲撞要么以弓箭俯射要么以重物砸毁,但船身覆盖铁皮之后,三种方法的威力都大减,目前尚无良策对敌。”
对于直接承认不足这一点,马强还是很欣赏的。
但并不代表马强会同意他。
“既然如此,陆公子准备给我益州装备什么舰支?”
“这……”陆议再次无语。
明知道无法击败敌人还去战斗,除了傻瓜只有疯子,而显然陆议都不是。
“既然陆公子回答不上来,那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陆议洗耳恭听。”
“若我方战船也是铁皮船,不,是纯以生铁打造的铁甲船的话,是否能击败水匪?”
马强敢对陆议提出铁甲船的概念,就是不怕对方能靠着一个概念造出成品来。
不过,以陆家的实力,就算造出来数量也绝对形成不了建制,生铁这种军事物资不光是贵,更不可能这样去浪费。
“铁甲船?”陆议果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贾诩倒是神色如常,马强的奇思妙想本就很多,生铁嘛,凉州并不缺,有资本霍霍。
“若有铁甲楼船,小艇不但很难靠拢,勾索之类的攀爬物品也无法射入船身,楼船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击杀敌人,确实是一个良策……”
陆议细细咀嚼之后,认同了这个战术。
“只不过,每艘舰船的造价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不愧是造船士家,没有丝毫怀疑可行性,只是计算成本接受不了。
马强笑笑不说话。
陆议也反应了过来,马强这是在等着自己呢。
自己刚刚说完支援船只,马强的意思莫不是想让陆家支援铁甲船吧。
这根本不可能!
也就是说,马强也根本不可能答应剿水匪的提议。
“议诚惶诚恐,既然马益州确实不能合作,议也只好告退。”
陆议万念俱灰,只能告退而走。
这一下,陆家联合各大势力剿匪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惹怒水匪,而自己又没有成功,水匪盛怒之下,一定会对陆家的商船进行加倍的打击。
这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陆家的损失一定会非常惨重。
这是自己好不容易说服祖父答应的事,如今没有成功,祖父一定会非常失望,损失的不仅仅是金钱财富,更有祖父的期待。
陆议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虽然看上去还是很可爱的小孩丧气模样。
“陆公子请留步。”
马强喊住了陆议。
陆议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马强。
“陆家只不过是一介商贾,要与匪斗,实属不智。除非能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这才能扩充自己的实力,让匪徒不敢接近。”
陆议眨巴着眼睛看向马强。
陆纡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言之有理。
以前陆家在长江上如鱼得水,也正是因为庐江太守就是陆家人,现在陆康爷叔已经被打败,陆家在长江上也越来越没有发言权。
但马强这算是招揽吗?
吴郡与成都相隔千里之遥,根本罩不住,陆家也不会搬来成都。
这个招揽太没诚意了。
“我益州与凉州同宗同源,生铁极多,只是造船并不专业,这铁甲船也没有办法去造。”
“这长江水道,若有机会我倒也想探一探,若是没有机会,我便封了水路也无妨。”
陆议完全不信,益州地形非常不好,不走水路全靠陆路根本没办法与外界很好的联系,经济贸易的损失不说,固步自封只会落后挨打。
“对了,忘记告诉陆公子了。”马强似乎看穿了陆议的想法,“我已经在益州大修道路,以后各郡县相互往来将会非常方便,进出益州也同样轻松。”
陆议又一次震惊了。
这一路几大势力,给陆议最多震惊的还是马强,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地方,却能以惊人的魄力做出一件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
陆议本就是少年,对于这种新奇的探索欲非常强,此时已被马强深深吸引。
只是碍于自己陆家少家主的身份,陆议必须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也只能不说了。
陆议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我祖父曾与我说,以议为名,是想让我可以参加天下大事之议,成为一个名震天下之人。”
“但此次出行,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后我如何还敢背负议之一字。”
“今日回去,我将禀明祖父,改名易字。”
陆议突然又一次长篇大论起来,加上只是自己的一番感慨,马强就没有心情去听了。
这陆议若是回去和陆纡商量好了来成都,倒是可以好酒好肉伺候着,要是不来,以后还是敌人呢。
“祖父常说,为人要谦逊,我十余年来,并未做到这一点,以后我当以谦为准,以逊为则重新审视自己,做另一个更有用之人。”
“马益州,这次你给我的教训铭记于心,日后我自当前来报答。”
“好的,谢谢你啊。”马强嬉皮笑脸,“那以后应该如何称呼陆公子你?”
“今日起,我便改名为逊。”陆议施了一礼,带着仆役转身就走。
“送陆公子!”马强也在后面吩咐了一声。
“陆家真是没落了,居然派了一个小孩来当使节。”送走陆逊马强摇头苦笑,对贾诩打趣说道。
“对。不过今日起,这陆逊我们可得好好的盯住了,此子以后必成大器。”
贾诩对陆逊赞不绝口,不愧是陆家的两名天才之一。
“你说谁?”马强愣了一下。
“陆逊啊。刚刚改的名嘛。”
马强把贾诩都搞得不自信了,差点整不会了。
“陆逊!”
我的个乖乖,原来陆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