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汤药靠近苏老太爷之际, 那人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
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下一刻,房门“嘭”地一声, 被推开,灯火霎时亮了起来,一队人鱼贯而入, 将院子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罗姨娘,这么晚还来给祖父和祖母喂药,真是辛苦你了。”
苏玉音说罢, 信步迈入了房中。
罗秀恨恨抬眸, 看向苏玉音, 道:“你是故意离开的!?”
苏玉音面无表情答道:“若不是为了‘引蛇出洞’, 我怎么会弃中毒至深的祖父和祖母于不顾呢?”
罗秀一咬牙:“卑鄙!”
“卑鄙?”苏玉音愤而开口:“到底谁卑鄙?这些年来, 我祖父和祖母从未亏待过你, 可你是如何对他们的?这药里,你到底放了些什么!”
罗秀听罢, 忽而一抬手——将手中的药碗,狠狠砸向地面!
就在这时,一名捕快闪身而出, 伸手接下了罗秀扔出去的碗!
最终,汤药只洒了几滴出去, 大部分都留下来了。
“好家伙,你这个女人, 不但心肠歹毒, 还敢销毁证物!?”
接碗说话的不是别人, 正是刚刚成了孟县捕快的王刀疤, 他接的第一件案子, 便是助苏玉音抓内贼。
罗秀见药被接住,顿时面如土色。
王刀疤抽出一根银针,将银针埋入药中,片刻之后,便见银针逐渐发黑。
他抽出银针,斩钉截铁道:“果真有毒!”
苏玉音面色一沉,道:“来人,将所有人召集到大厅,把罗氏也带过去!”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但气氛却十分凝重。
苏玉娇不服气看着苏玉音,问:“你不是说祖父和祖母没有什么大碍么?为什么又变成了中毒?而且,你凭什么说是我娘下的毒?”
苏槐一头雾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文扬没说话,只皱眉看向苏玉音。
苏玉音稳稳落座,道:“有劳王捕快,为他们解释一番。”
王刀疤听罢,上前一步,将罗秀推到了正中央。
“这毒妇几日前便到了江州,不但花重金购置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又买通了府中的下人,将筷箸浸泡在了毒汁里,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就是用了有毒的筷箸,才会中毒昏迷的。“
此言一出,廖叔恍然大悟,道:“难怪,小人顿顿验毒,却都没有发现异常,原来毒在筷箸上!”
王刀疤略一点头,继续道:“因这筷箸上附着的毒用料较少,所以二老只是昏迷,暂未伤及性命……而罗秀听闻苏老夫人和苏老太爷快要好转,便担心自己功亏一篑,于是铤而走险,亲自过来补了一碗毒药!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罗秀咬唇,并不理会他。
苏文扬不可置信地看着罗秀,道:“娘,王捕快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当真对祖父和祖母下了毒?”
罗秀抬眸,对上苏文扬的视线,道:“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他们两个老东西,日日多管闲事,早就该死了!”
苏文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怒道:“娘!您在胡说些什么?你就算与祖父祖母不合,也不能害他们性命啊!”
“是他们先害我的!”
罗秀不满地叫起来,“这么多年,我为苏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们何时给过我好脸色?我不过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便借题发挥,将我赶出了门,你们可知,我这段时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整个江州城,都在笑我,在笑我们罗家!”
苏槐看着罗秀,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他颤声道:“就算你在苏家有不如意,这些年来,难道我对你不好么?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的双亲!”
罗秀哈哈大笑,她轻蔑地看向苏槐,道:“老爷啊,全家这么多人,最可笑的就是你了!当年,我不过略施小计,你就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转头便将你的青梅竹马忘了!当时,我以为你还有几分能耐,可惜啊,这么多年来,老头子对你越来越失望,到了最后,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苏槐面色铁青,气得一拍桌子,“你!”
罗秀毫不在意,道:“原本,两个老东西马上就要死了!只要他们死了,我便能回到苏家重掌大局,我罗家也会彻底翻身,东山再起……就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
罗秀说着,满脸怨毒地看向苏玉音,道:“都怪你!你娘是个贱人,你更是个小贱人!”
罗秀冲上来,伸手要掐苏玉音的脖子,却被王刀疤一手拉住,一脚踢了膝弯,跪了下去。
王刀疤押着她的手臂,罗秀还满脸愤恨地瞪着苏玉音。
苏玉音神情冷漠,“我没有时间同你啰嗦,快将解药交出来。”
“解药?”罗秀听了这话,啐了一声,“苏玉音,你做梦!”
罗秀已然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他们醒不醒我都要被治罪,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陪着我一起死罢!哈哈哈哈……”
这般狞笑,让众人心底发寒。
苏玉音指尖微凝,蹙眉看她。
苏槐气得两步上前,“啪”地打了她一巴掌:“疯妇!还不快将解药拿来?”
罗秀嘴角渗血,依旧笑着:“你求我啊,若是你们全家跪在地上求我,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苏槐怒不可遏,却也束手无策。
苏玉音道:“罗姨娘,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苏玉音转头对廖叔道:“廖叔,趴墙的贼人可抓到了?”
廖叔忙道:“回小姐,已经抓到了!”
此言一出,罗秀身形一僵,连忙回头,“什么贼人?”
苏玉音:“见了不就知道了?”
下一刻,几名体格健壮的护院,拎着四名五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