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
田家人听了苏玉音的话, 面面相觑。
田贵一瞪眼,道:“你们苏家乃江南大户,自然同知府大人交好!就算此事告到知府大人那里,肯定也是顾着你们苏家!”
在他的煽动下, 另一田家子弟也道:“就是啊!苏家小姐的夫君, 听说还是个官儿呢!官官相护,那可不得了!”
苏玉音冷眼看向田贵, 道:“你的意思是, 杨大人和我苏家有不正当的来往?这些话, 你可敢当着杨大人的面,再说一次?”
田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恼羞成怒, 道:“你这个死女人, 居然敢给我下套!?”
说罢,他猛地抓起一旁的茶盏, 便向苏玉音砸去!
苏玉音连忙退后一步, 茶盏砸到地上,碎片飞溅, 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明珠勃然变色,正要出手教训田贵, 却见对方已经挨了一拳!
苏玉音抬眸一看——出手的人,是苏文扬。
苏文扬面色愠怒:“你们要闹事,就冲着我来!欺负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田贵吃痛地“哎呦”几声,道:“你敢打我!”
说罢,他忽然往地上一躺, 扯着嗓子喊道:“苏家大少爷打人啦!他们富甲一方, 却欺负百姓, 不但让我爹病入膏肓,还要打死我啊!”
田家人见状,连忙附和出声——
“苏家大少爷仗势欺人!”
“凭什么赚我们的银子还打人!你们就是吸血鬼!”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要出人命啦!!”
田家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苏文扬和苏玉音等人被围在里面,即便酒楼里有小二和护院,面对这些无赖,也派不上用场。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骚乱。
苏玉音抬眸一看,只见一队衙役拨开人群,径直挤了进来。
衙役头子走到苏文扬和苏玉音面前,面无表情道:“有人报案,说你们这里聚众斗殴,可有此事?”
苏文扬还未及开口,只听那田贵哭喊起来,“官爷救我!苏家大公子要打死我啊!”
衙役头子愣了愣,看向那田贵,一旁的田家人,趁机煽风点火,“官爷来得正好!快救救我家大哥吧!瞧瞧,他的脸都被打红了!还有我们的爹,如今还昏迷不醒呢!”
“是啊,我爹都是因为吃了苏家酒楼的菜,如今已经没了半条命,这可怎么办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衙役头子也信了几分。
苏玉音忙道:“官差大人,这些人的话,不过一面之词,具体情况还请您明察之后,再做定夺!”
田贵不依不饶,“明察什么明察!方才苏大公子打人,你们难道没看见吗!在场的所有人,那都是人证!”
衙役头子见这儿闹哄哄的,也有些烦躁,便道:“罢了!所有人都跟我回县衙!一起审问清楚再说!”
说罢,他转而看向苏文扬和苏玉音,道:“哪位是苏家酒楼的掌事人?”
苏玉音正要开口,苏文扬却拦在了她面前,道:“我是!”
苏玉音秀眉微蹙:“苏文扬……”
苏文扬回头看她,低声道:“这田贵定然会咬住我不放,既然如此,我便跟去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你快些回去,将此事禀告父亲,让他想想办法!”
“对了,先莫要惊扰祖父和祖母。”
苏玉音凝视他一瞬,开口——
“好。”
苏文扬对衙役头子道:“我跟你们回去。”
衙役见他态度尚好,便同意了。
衙役们清点了在场的所有人,而苏文扬走之前,回过头,看了苏玉音一眼。
两人对视一瞬,苏玉音冲他点了下头。
苏文扬收起目光,随衙役们一起离开了。
酒楼掌柜有些忐忑,低声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苏玉音沉声道:“先将酒楼收拾好,今日不做生意了。翠珍——备车,立刻回府。”
“什么!?文扬被抓了!”
苏槐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玉音,道:“酒楼里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他被抓走?”
苏玉音冷静答道:“当时那种情况,若是拒绝,只怕我们更说不清了。”
苏槐急得来回踱步,道:“那帮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我苏家的地盘闹事!可查清了来历?”
苏玉音道:“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他们能知道苏家与知府大人的关系,也知道我夫家为官,说明他们对苏家了解不少,是有备而来。”
“他们将事情闹大,要么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要么,便是受了人指使,特意来与苏家作对。”
苏槐听得眉头紧皱,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文扬他娘刚刚出了事,那罗家人还在府衙受审,没成想他又进去了!我苏家当真流年不利!”
苏槐一贯没什么主意,遇到这么多事,更是有些慌了。
他看向苏玉音,道:“要不然,我去找你祖父和祖母商议商议?听闻他们的状况已经好了些……”
“不可!”苏玉音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道:“黄医官说过,祖父和祖母身子还很虚弱,受不得刺激。万一祖父知道酒楼的生意停了,苏文扬又被带到了府衙,定然会动气。”
苏槐两手一摊,道:“那怎么办!这杨夫人同你祖母交好,可我却不熟啊!”
苏玉音沉吟片刻,道:“去求也没有用,杨夫人一向公私分明,不会管这事的……何况,杨大人并非昏庸之人,应该不会对苏文扬滥用私刑,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弄清楚这事的缘由。”
说罢,苏玉音看向一旁的掌柜,问:“那田贵的父亲,当真来过我们酒楼用膳?”
掌柜得愁容不展,道:“小姐,咱们酒楼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