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的气氛, 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小二吓得面如土色,“你、你就是苏小姐?”
明珠不悦地开口:“大胆, 居然敢对知府夫人无礼!?”
小二听罢, 连腿都软了,忙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顾夫人恕罪!”
苏玉音瞥了他一眼, 冷声道:“我来东风酒楼光顾,你倒好, 这般造谣, 该当何罪?”
她声音不大, 却极有气势。
明珠也瞪着眼, 吓唬他道:“待我们回去, 禀明知府大人,将你关起来,狠狠责罚!”
小二哪里见过这阵仗, 顿时就被唬住了,差点儿哭了出来。
“夫人饶命啊!小人不过随口一说, 您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与小人计较啊!”
苏玉音却道:“无论如何, 你今日是将我得罪干净了, 就算我家大人不抓你,我只肖将这事告诉石夫人, 她便不会再留你了,以我苏家之能,可保你在整个江南, 都找不到活计, 你信不信?”
小二面色惨白, 立即磕起了头,道:“都是小人的错,求夫人放过我罢!小人来城里谋生不易,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啊!”
苏玉音见他吓得语无伦次,语气便松软了几分,道:“要饶了你,也不难。”
“接下来,我问,你答。若是你让我满意,我便不再计较你的过错,但若你敢瞒着我,后果自负。”
小二听罢,犹豫了一瞬,道:“可是……”
苏玉音立即冷脸,道:“你若不愿,那现在便去请石夫人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为你求情。”
小二他不敢再犹豫,忙不迭道:“夫人请讲!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玉音唇角微扬。
“我问你,你方才说苏家酒楼吃死了人,是自己浑说的,还是有旁人唆使?”
小二浑身一僵,忐忑答道:“是……是我们夫人教的……接待客人之时,若是有机会,便要伺机传播此事……让、让苏家酒楼翻不了身……”
明珠眉毛一拧,气得想动手,翠珍连忙拉住她,道:“让他继续说。”
小二面色惶恐,道:“我们夫人,早就有些眼红苏家酒楼的生意,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抢苏家酒楼的客人,她听闻有人闹事,便花了些银子,在周边散播谣言……一开始,食客们也是不信的,但说得多了,食客们就不敢去苏家酒楼了,我们夫人便趁机降价,将食客们拉了过来……”
小二说罢,害怕地看向苏玉音,道:“顾夫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这些都是我们夫人的手笔,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您可千万不要怪小人啊!”
苏玉音思忖片刻,道:“这酒楼的东家,除了石大人夫妇,可有其他的合伙人?”
小二认真想了一会儿,道:“据小人所知,已经没有了……小人前几日还听说,如今东风酒楼成了夫人手底下最赚钱的营生,所以她便抛开了别的生意,日日守在这儿了。”
苏玉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石锋夫妇,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在了酒楼上,可见这酒楼如今的收益,着实客观。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喧哗之声。
翠珍走到窗前,探头看了一眼,道:“小姐,下面好像出事了!”
苏玉音听罢,立即起身,来到了窗边。
这天字号雅间视野极好,正好能看见东风酒楼正门口——
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倒在了地上。
而东风酒楼的打手们,个个牛高马大,不可一世地围着他们。
酒楼的打手怒而开口:“臭要饭的!居然敢蹲在我们酒楼门口,影响我们做生意!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其中一名乞丐,看着约莫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脚有残疾,旁边还有一个小乞丐——那似乎是他的孙儿,不过十岁出头。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行行好!我们已经好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赏我们一点儿吃的罢!”
打手啐了一口,道:“想得美!这东风酒楼是什么地方,你们也配来这儿碍眼!?”
苏玉音站在二楼,将楼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蛾眉微拢,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二也在一旁看着,低声答道:“顾夫人有所不知,自从东风酒楼生意好起来之后,总有些乞丐会来乞讨,咱们做酒楼的,最忌讳这种人了,食客们看到乞丐,简直食不下咽。”
小二话音未落,只听楼下的打手大喝一声:“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只怕你们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
说罢,一众打手便围了上去,对那两名乞丐拳打脚踢。
老乞丐吓得连忙抱住了自己的孙儿,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了他的身上,他顿时被打得鼻青脸肿。
小乞丐吓得哇哇大哭,“你们别打了,呜呜呜……祖父,祖父!”
旁边有不少百姓围观,却无人施以援手。
苏玉音面色一冷,“明珠——”
明珠立即会意,一转身,便向楼下奔去。
片刻之后,明珠出现在了大门口。
她面无表情地拉开一众打手,“住手!”
打手们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明珠冷声答道:“你们不必管我是谁,你们在这儿打人,影响了我家小姐的胃口,还不快滚。”
众打手一听,顿时哈哈大笑。
“小姑娘长得不赖,说起话来也有几分意思,也不知你家小姐是何方神圣,好让我们一睹芳容?哈哈哈哈……”
明珠拉下脸来,冷冷道:“找死!”
明珠纵身跃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胸口,那人被踢得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旁边有人扑来,明珠腿一扫,又将人踹翻在地。
她捏了捏拳头,冷笑道:“好久没有出手了,今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这帮废物,不如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