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上一回承之入京,你怎么没有跟着来?”林老夫人道:“外祖母想你好久了!”
苏玉音也很喜欢林老夫人,便道:“外祖母,我这不是来了么?我们应该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日,我可以多来陪一陪外祖母。”
林老夫人一听,顿时弯了眉眼,笑道:“那可太好了!”
苏玉音也笑起来,但她看着慈祥的林老夫人,忽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林老夫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头发上。
林老夫人头发花白,被高高盘起,看起来精神矍铄,但头上却插了四五根簪子。
苏玉音盯着林老夫人的发髻,道:“外祖母,您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林老夫人见到苏玉音的神情,便笑着解释道:“你是说这些簪子?”
说着,她便随手拔下一根,递给苏玉音,道:“这些簪子都是外祖母新得的,你若喜欢,就拿去!可都是足斤足两呢!”
苏玉音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簪子,有些疑惑。
林家虽然不缺钱,但是林老夫人一贯素雅至极,不爱穿金戴银,今日这发髻和簪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苏玉音忍不住问道:“外祖母,这些簪子都是哪儿来的?”
林老夫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门口珠帘微响,下一刻,林夫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玉音,承之,舅母来晚了,你们莫怪!”
苏玉音笑着起身向迎,却忽然见到林夫人头上,插着更多金簪步摇。
林夫人兴高采烈地走向苏玉音,满头璀璨,一步一摇,苏玉音忍不住眨了下眼。
林夫人热情地牵起了苏玉音的手,笑道:“果真是长大了,出落成了大美人!”
苏玉音忍住不看她的满头金光,应声道:“舅母风采不减当年!只是……钱蔚儿呢?”
见到林老夫人之时,苏玉音还不是很确定。
但见到林夫人的时候,她就笃定了,这一定是钱蔚儿的手笔。
林夫人冲门外出声:“蔚儿,怎么还不进来?”
片刻之后,钱蔚儿便磨磨蹭蹭地出现在了门口,冲众长辈行了个礼,道:“今日林府家宴,蔚儿不应叨扰。”
林夫人忙道:“傻孩子,你在林府这么久了,怎么还把自己当外人呢!快进来,马上要开席了!”
钱蔚儿腼腆一笑:“多谢林伯母。”
林夫人说罢,便张罗开席去了。
苏玉音拉着钱蔚儿走到一旁,道:“你不是住在外面的院子?怎么会到林府来?”
钱蔚儿攥着手里的帕子,娇声道:“哎呀……说来话长……”
苏玉音看不得她这般矫揉造作的样子,一把扯走她的帕子,道:“长话短说!”
钱蔚儿偷偷看了不远处的林凇然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之前是住在外面,本想着能见上林公子几次,便心满意足了……但自从你走后,我就得了风寒,谁知,林公子居然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守了一整夜……”
一旁的红果,忍不住插嘴道:“其实,小姐,林公子不过是请了大夫,照顾您一整夜的是奴婢……”
“你别说话!”钱蔚儿无情地打断了红果,道:“我说是林公子,就是林公子!”
红果:“……”
钱蔚儿仿佛陷在了美好的回忆里,继续道:“那一夜过后,他仍然不放心我,索性将我接到了林府之中。”
红果忍不住插嘴道:“小姐,是您发着高热,糊里糊涂地抱着林公子,不让他走,他不得己才将您带回林府的……”
钱蔚儿瞪她一眼,道:“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总在泼我冷水!”
红果苦口婆心道:“小姐,红果都是为了您好!您这般赤诚以待,若是林公子不领情,到头来,伤心的还是您啊!”
钱蔚儿却道:“可我不觉得伤心啊,我现在住在林府,觉得很开心……”
说罢,她拉了拉苏玉音的袖子,道:“瞧见你外祖母和舅母头上的簪子了吗?都是我亲自画图,命人打造的!走起路来,金光闪闪,多好看啊!”
苏玉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是,方才闪得我差点以为失明了!”
钱蔚儿得意地笑了起来,“当然闪了,那可都是真金,好东西呢!”
苏玉音忍不住扶额。
就在这时,林夫人回来了,她笑着招呼众人开席。
钱蔚儿见到她,便亲亲热热地挽了上去,道:“林伯母,您今日可真美!”
她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就你嘴甜,快去用膳,都是你爱吃的!”
钱蔚儿一听,小嘴高兴成了圆形,忙道:“林伯母,您太好了!”
林夫人笑弯了眼,和钱蔚儿一起出了门。
苏玉音不可置信地看着钱蔚儿和林夫人的背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顾青昀走过来,笑问:“怎么了?”
苏玉音道:“钱蔚儿有没有拢住林凇然的心,我不知道。但我外祖母和舅母的心,只怕被拢住了……”
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林夫人叫人备了一桌子菜,丰盛至极。
林老夫人忙不迭地给苏玉音夹菜,她好多年没见到自己的外孙女了,也是想得紧。
苏玉音在老人家面前一贯乖巧,加上自从出了江南,便没有这样好好吃过了,今日也胃口大开,林老夫人夹什么,她便吃什么。
林老夫人见苏玉音吃得高兴,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钱蔚儿一上桌,就开始夸林夫人的菜安排得好,林夫人心情很好,便也催着钱蔚儿多吃些。
钱蔚儿忙道:“蔚儿要吃不下了,林伯母太客气了!”
林老爷也喜欢钱蔚儿活泼的性子,笑道:“夫人一直想再要个女儿,可我们仍然只有一个儿子,自小她便喜欢玉音,现在钱小姐来了,家中就更热闹了。”
钱蔚儿莞尔一笑:“林伯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