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眉目清灵, 气质不凡,难得的是,年岁不大,但看着却很是沉稳。
宋云舒微微一笑, 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 老夫人不必客气。”
老夫人听了这话, 又打量了宋云舒一番, 对她更是好感倍增。
老夫人在竹西的搀扶下, 缓缓坐起来, 问道:“姑娘如何称呼?家住何处?待犬子回来, 必定登门致谢。”
宋云舒忙道:“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足挂齿。”
说罢, 她又对竹西道:“老夫人身子还很虚弱, 需得坐一会儿才能起身, 你们还是寻一位更有经验的大夫看看为好。”
竹西忙不迭点头,连声道谢。
宋云舒见老夫人没有大碍了, 便笑着致意,转身离开了。
老夫人一面抚着心口, 一面对竹西道:“让人去打听打听,这姑娘是哪家的,定亲了没有?”
竹西叹了口气, 道:“都什么时候了, 您还操心这个?若是将军知道您病了, 指不定多着急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 便悠悠叹了口气, 道:“立恒如今还在北疆处理军务, 也不知何时能回来,还是不要告诉他此事了,免得他挂心。”
竹西只得低声应是。
宋云舒这几日都在筹备医馆的事,便在医馆和学士府之间来回奔忙,几日之后,医馆终于如期开张,她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闺秀开医馆,在京城还是头一遭,宋云舒也不愿太多人知道,以免图惹是非,便只请了苏玉音和几位好友前来。
苏玉音还是第一次见医馆开张,本想祝宋云舒生意兴隆,可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宋云舒见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道:“开这医馆是为了救死扶伤,又不是为了招财进宝,寻常的吉祥话便不必说了。”
苏玉音笑笑,道:“那我便祝你悬壶济世,名扬天下。”
宋云舒莞尔,“承你贵言。”
钱蔚儿才与林凇然成婚不久,听说宋云舒的医馆开张,有些好奇,便也跟着苏玉音一道来了,她满头珠钗,明晃晃的,直道:“这儿位置倒是不错,临近路口,无论是哪头的百姓,只要靠近城东大街,都能看见这儿的招牌呢!”
宋云舒道:“这还是玉音为我挑的地方,说起来,还要谢谢她。”
两人熟稔之后,宋云舒就不再称苏玉音为“顾夫人”,而是改为称呼其名了。
苏玉音笑道:“我可是请莫清道长算过了,这是块风水宝地,不但可以让你顺风顺水,没准儿还能招桃花呢!”
宋云舒微微一愣,面颊红了红,道:“就会打趣我!”
钱蔚儿忙道:“宋小姐,你擅长治什么?”
宋云舒想了想,道:“我习的医经,寻常的病症、伤势皆可,只不过我行医经验不足,所以还请了一位老大夫坐镇医馆,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可请他出马。”
钱蔚儿下意识点头,道:“你们这儿……有生子秘方么?”
宋云舒一顿,下意识道:“生子秘方?”
苏玉音瞪大了眼,“钱蔚儿,你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钱蔚儿听了,连忙摆手,“胡说什么呢!我身体好好的!”
苏玉音又满脸狐疑:“那是……林凇然?”
钱蔚儿恨不得伸手打她,“好端端的,你别瞎猜了!我们两个都很正常……我这么问,不过是想早点儿生孩子罢了……”
苏玉音这才放下心来,她奇怪地看着钱蔚儿,道:“你们成婚不过半月,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钱蔚儿理直气壮道:“这你们就不懂了!眼下新婚燕尔,自然和和美美,但这世间多少女子,因色衰而爱驰,早点儿生个孩子,也好牢牢地拴住夫君啊!”
苏玉音却道:“若是心里没你,即便生了孩子,也不见得一定会有你啊!”
钱蔚儿摇摇头,道:“即便如此,只要生了嫡子,便有家族继承权,那相公便跑不了!就算他跑了,银子也还是我儿子的!”
苏玉音眼角抽了抽,也难为钱蔚儿想出这种招数来留住林凇然。
不过,回想起他们二人成婚之时,林凇然那春风得意,满面欣喜的样子,想必是日久生情,真的喜欢上她了。
也难怪,一个人用力的喜欢,终究会被另外一个人感受到的。
钱蔚儿瞧着苏玉音有些出神,便把目光转向了宋云舒,道:“宋小姐才貌双全,不知有婚约在身了吗?”
宋云舒没想到钱蔚儿问得如此直白,一时有些尴尬,忙道:“未曾。”
钱蔚儿听了,默默点头,道:“也是,这京城之中,能配得上宋小姐的人也不多。”
说到这个话题,苏玉音便笑道:“是啊,云舒这般好,也不知谁有那个福气,将她娶回家?”
宋云舒不说话,面上却忽然红了几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想起了谁。
苏玉音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又道:“要说朝中文臣,年轻有为,又未成婚的就没几个,再论家世……就更没有能与你匹配的了。”
钱蔚儿最爱听八卦,赶忙问道:“那武将呢?”
“这武将嘛……”苏玉音瞧了宋云舒一眼,道:“武将大多久戍边疆,又出身寒微……”
宋云舒抿了下唇,道:“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只要能为国效力,便是护佑百姓的英雄,不应拘泥于出身。”
苏玉音将宋云舒的表情尽收眼底,秀眉微挑,道:“此言有理!对了。前几日听我夫君说,过段日子北征军要回京述职,陛下很可能要奖赏他们,说不定还要为将士们赐婚呢!”
宋云舒神情微震,错愕回头,“赐婚?”
苏玉音点了点头,笑道:“那些将士们常年待在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