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和母亲坐在哥哥的身后,无聊的看着伎人枯燥的表演。
每次参加宴会都是这样,拘拘束束的坐在一张桌子上。
装模作样的做个大家闺秀,听着重复的宫廷乐曲。
还不如在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看话本子呢,要不是她娘硬是压着她来,她才不来。
皇后下午不是还说有什么杂技团吗?怎么还不出来呀!菜都快吃完了!
傅若刚这样想着,扭头见从大殿门口进来一个小太监,直往太子那边去,俯身在太子跟前,说了些什么,就退到一边去了。
下一刻,太子起身向着永安帝的方向。
“皇祖母,父皇,杂技团已在殿外恭迎尊驾,还请移驾殿外。”
永安帝似乎事先并不知道太子还安排了这些,听到还有额外表演,甚是惊喜。
旁边一直注意着他情绪的姜皇后,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替自己儿子邀功的机会,只见她上前一步扶住太后。
语气清丽的对着皇上道:“太子可是准备了好久呢,就是为了给皇上和母后一个惊喜。”
一旁的悦妃看着皇后这娇柔做作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身旁,年纪还小的五皇子,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口。
她母家势力强大,何至于怕斗不过皇后和太子,就是皇上年龄大她太多了。
她入宫时,皇后诞下的中宫嫡子都已经入朝了。
“要是太后喜欢,朕重重赏你。”
永安帝笑着伸手,点点底下的太子,带着大殿里的人往外走去。
皇宫每一处宫殿占地面积都很宽,更不用说是专门用来置办宴席的雁鸣宫,外面有个大广场。
宫里的侍人和护卫们,早就将广场空地上的装置都布置好了,各个地方都点亮了成排的高红烛,还有镶嵌在柱子上的夜明珠。
豪奢如此,竟将一个大广场照的亮如白昼。
也只有皇宫才有这样的豪气,随随便便一个珠子就是一个村一年的岁贡。
众人坐下之后,杂技团开始表演,太子的确是下了心思的,从江南民间寻来的百家团。
火树银花、顶碗、刷坛子、舞狮、口技、还有幻术。
看的众人应接不暇,太后和皇上也很满意这种对他们而言,很新奇的表演。
当众赏了太子不少好东西,看的悦妃和定国公两人,脸色黑了又黑。
马上,他们的脸色更不好了。
青阳王在京城的暗桩,早在前一天收到了来自封地的消息,是世子加急传来的密函,亲兵连忙将密函拿给了青阳王。
青阳王看后却收了起来,他要在太后大寿时,送给自己的大哥一份“好礼”。
等大哥反应过来,他的儿子早已经人赃俱获了。
早就看大哥不爽,和想削弱定国公府势力的皇上,一定会很喜欢的。
而现在,此刻就是给他大哥汉阳王送礼的好时候。
人在开心的时候见到不好的事物,是会加倍生气的。
恰好,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青阳王将一封密函递送给了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查看没有危及皇上的东西之后,才递给了看着节目,正开心的永安帝,幸灾乐祸的眼神却一直在汉阳王身上。
别人不知道皇上有多么恨,这个占着长子名分的大哥,自小在皇上身边的他,可是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永安帝在看了密函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阴云密布起来。
一旁的皇后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好奇的看了皇帝手里捏着的密函好几眼。
是什么东西?
他的好大哥!可真是敢,居然在封地内私吞了一座金矿,他想干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汉阳王是想取代他的帝位么。
那他自然也不能让他的好哥哥失望。
永安帝一个手势,便见在周围守候护卫的禁军,有序的将整个广场围了起来。
在场的人见此状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汉阳王也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刚想让身边的儿子去打探一下消息,就被禁军给控制了下来。
禁军将妃嫔女眷都请到了雁鸣宫内,派兵守了起来。
而皇后则是陪着太后回了居住的寝殿。
大臣们都控制在另外一个宫殿,男女皆是分开的。
伶人和带进来赴宴的侍从丫鬟,都被关押在另一处。
偌大的雁鸣宫前的广场,瞬时变得空荡起来,永安帝一人,端坐在高位之上。
下面站着的,都是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物,看着帝皇震怒的表情,低着头。
而一向嚣张跋扈的汉阳王,和汉阳王世子被禁军押趴在地上,面容扭曲、声音嘶哑的在辩解着什么。
定国公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世家的风范。
从雁鸣宫没有合拢的门户中,只能看的到这些,但是不妨碍众人知道定国公府,和汉阳王怕是要遭大难了。
此时宫内的人或多或少都往定国公府和汉阳王府的女眷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不缺乏一些看热闹的夫人贵女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起来。
谁能想到今天下午还备受吹捧的羡慕的公府世家,今晚之后,会接受什么样的落差。
一直到三更钟响,众人才被放出宫。
彼时,汉阳王府因私藏金矿已经被幽禁起来。
定国公府身为汉阳王的母族,也被暂时封禁,只看朝廷官员沧州查清真相后,再做定夺。
被指派去沧州的官员,正是镇国公府傅世子——傅煊。
京城如何翻天覆地,远在沧州的百姓都不知道。
但是就在前几天,沧州底下的安平镇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镇上开了许多年的忠义镖局,被沧州知州下令抄了,带了一队兵围得水泄不通。
原因是忠义镖局借押镖的名义贩私盐。
结果在捉拿犯人的官府人员进去没多久,外面又来了一队自称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