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要娶云姀,他就没任何的耽搁。
“这两个日子,你选一个!”聂舟拿着两个挑选出来的吉日出现在云姀面前,让她做决定。
云姀看着娇弱,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干脆利落、杀伐果断的她。随意瞄了眼,就指着其中一个日期道:“就十八吧。”
“还有七天,也行。”聂舟直接点了点头,时间虽然有点紧,但是他们双方都没有父母了,亲事也从简。
“你对聘礼有什么要求?”
萍儿在旁边看见聂舟这么大赤赤地拿婚期让小姐挑,还直接问聘礼,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早知道聂舟是个乡下糙汉子,但是这也太直接了吧。
有哪家准新郎倌会直接问准新娘的?
而且她觉得这桩婚事真的太委屈他们家小姐了,虽不说三媒六聘,但至少媒婆提亲这些不能省吧。
不过云姀显然跟萍儿想法不同,她就喜欢有什么事情干脆了当的。听聂舟这么问,她摇了摇头说:“聘礼什么的就算了吧,只要拿到婚书到衙门过个明路,然后请村民吃一顿饭就行了。”
按她的想法连婚宴也不需办,但是她也明白要真那样,只怕他们得成为大河村的笑话。更何况村长夫妻等热心肠的早就开口说会在他们成亲来帮忙,她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小姐——”萍儿一听云姀的话,更为她委屈了。
云姀朝着萍儿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萍儿的想法,可是那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是能够名正言顺在大晋朝生活的资格。至于其它的,她以后定会都有的。
聂舟看了云姀一眼,答了句:“那我就看着办了。”
聂舟走后,萍儿就迫不及待地出声了:“小姐,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的。”
萍儿觉得小姐肯定是觉得老爷去世,她没有了靠山,所以处处委屈自己。可是在看萍儿看来,小姐愿意嫁给聂舟这样一个乡下糙汉子,那就是聂舟的福气。
“萍儿,我不委屈。”云姀知道这个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婢女是真的心疼原主,只是对方却没有真正明白她们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萍儿,我已经不是知县小姐了。你以后也不用叫我小姐,直接叫我阿姀吧。”
“那怎么行。”萍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你听我说!”云姀拉住萍儿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咱们如果想要好好在大河村生活下去,就得融入进去。你看在乡下,谁家小姐、少爷的称呼了?”
“可是……”萍儿还是觉得不妥。
“听我的。”云姀用力握了下萍儿的手,“自父亲去世后,我们就不能再活在过去了。”
萍儿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迟疑开口了:
“阿、阿姀。”
……
自聂舟来找云姀定了婚期后就消失了,云姀再见到他时已是三日后。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宛如仙女编织的彩缎铺满了天空。
聂舟就是踩着满天的霞光出现在云姀眼前的。
“这是?”聂舟也没有说话,见到云姀就直接递上了一个大包袱。云姀盯着包袱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是摸着软软的,难道是衣服?
“婚服。”聂舟也言简意赅。
“婚服?”云姀有些意外,萍儿才抱怨过,说婚礼在即,云姀却连件像样的婚服都没有,只能拿出旧的红衣服改一改,没想到聂舟居然已经替她准备好了婚服。
聂舟点了点头,说道:“你拿回去试试吧,要是不合身就告诉我,我再找人修改。”
简单交待了两句,他又如来时般,匆匆离去了。
云姀看着聂舟离开的背影融入霞光,这才抱着包袱转身进了屋。
“阿姀,你拿的什么?”云姀进屋的时候,正巧被萍儿看见。她们主仆俩借住的是村里一户人家空置的小院子,那家人已经搬去镇上了。走时把钥匙交给了村长,村长知道云姀她们要找地方借住,就把这小院子借给了她们。
“是聂舟拿来的婚服。”云姀一边说着,一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在凳子上开始拆包袱。
萍儿一听居然是婚服,眼睛也亮了起来。
“哇,这,这婚服好漂亮!”等到云姀打开包袱,将婚服拿起来时,萍儿都惊讶又惊艳了。
听说聂舟拿来的婚服,萍儿的期待值其实并不是太高。她心想聂舟一个糙汉能有什么欣赏水平,然后让她意外的是,这件婚服居然意外的美。
不只萍儿意外,就连云姀眼里都掠过一道惊艳。
这件婚服质地虽不是极品绸料,但是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不便宜了。只见浪漫的大红色婚服底色,衣襟两侧和广袖袖口,还有裙摆上都用金丝线绣着大片的花纹;绣工精致,栩栩如生;除此之外,还搭配有同色花纹的头盖跟腰带,还有一双绣花鞋。
这样漂亮的嫁衣,放在有钱人家也不会失了格调。聂舟一个乡下汉子肯花大价钱置办,是真用心了。
就连对聂舟心里还暗有微词的萍儿都对他改观了一些。
“唉,阿姀,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小包袱。”萍儿眼尖地看到刚才被云姀解开的包袱里还有一个小包袱,她边说边拿了起来,却感觉有点沉。“有点沉,该不会是首饰吧。”
说着,她就替自家小姐打开了。
果然包袱一解开,就发现里面放着几件首饰。有一对玉耳坠,一支金步摇,一珠镶嵌了金色的珠花。
“这,这,未来姑爷如此有钱吗?”萍儿之前看到嫁衣就意外了,这会儿再看到这些首饰更傻眼了。亏她觉得对方只是个乡下糙汉,没想到竟也有这等家底。
云姀拿起那支金步摇在手里摩挲,说起来,并不是没有男人给她送礼物。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