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重新回到姐姐唐娟这边。
“买股份的事不是不行,我只是觉得有点不靠谱----那么大的企业,需要员工凑钱买份子?这事怎么说怎么透着邪性呢。”唐人杰对这个时代的变化确实很难跟得上,也不单单是他,只怕绝大多数的国民都没有想到,国有企业的命运会如此多舛。
虽说因为习惯了计划经济时代的商业模式,这几年县电子厂渐渐地跟不上时代了,但好歹也曾是运上县最耀眼的一颗企业明星,光固定资产就有个上千万吧,更别说它拥有的厂房条件。宿舍、食堂、小卖部、理发部…一应俱全,那里就是一个小社会。
一个工厂,养活了外围的很多人,他们以前靠服务电子厂里的职工也能活得很好。
唐娟便顺着唐人杰的话音说:“就是,谁拿那个钱往里面填?都只是在观望,听小道消息传着。”老爸真的思考这个事的时候,她反而舍不得了。
唐求是知道这家企业的归宿的,无论怎么改,它都没能逃脱几年后倒闭的命运。改制开始弄得风风火火,也有不少员工砸锅卖铁凑钱买了股份,但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如同这家企业在不声不响之间走到崩溃边缘一样,集资的钱在最后基本上都打了水漂。
反正他肯定不能让钱不明不白地砸在这里,姐姐还年轻,既然知道结局,肯定不能耗死在那里。
“我也觉得是,这家企业早就从根子里坏死了,如果管理的那些人不换,砸钱无非是填无底洞,还不如做些别的事情。”
唐求试探着说,因为有一个想法已经在他脑子海里放了好久了,绝对赚大钱。只是家里的财政大权特别是家底的三万多元都握在老爸手里,要劝说他拿出来冒这个险可能有些犯难。
对平民百姓来说,什么能够抵御风险?答案是钱!
在这个全民皆商的时代,社会风气对什么看中?答案同样是钱!
唐求的心理年龄已经有四十岁,在他的认知里什么东西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答案还是钱!
所以要挣钱的念头从他发觉自己重生后一直没有断绝,这次经过了替老爸挨砸的这件事之后就更迫切了。
如果有了钱,至少老爸不会再这样“身先士卒”亲自去做捣墙这种既没技术含量又危险的工作了,姐姐也不会为每月两百块钱的工资而担忧工作不保了。
他自己呢,也不会像前生那样舍弃了大好的人生委屈自己做一个大老板的上门女婿,最初的目的只为让老爸的医药费有保障。
钱从哪来?
90年代来钱最快的事莫过于炒股,人性的贪婪与赌性在那里一览无遗,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让人最快致富的道路呢?
在唐求重生前,国外的股神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每股价格已涨到30万美元,买一手要3千万美元。在国内,来自上海财汇信息的统计数据显示,沪深两市最贵的是2.71元的申华控股,其在2015年6月15日的股价曾达到196051.53元的高位(除权11.98元),若按发行价15元计算,涨幅高达一万三千倍!
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一万三千倍呢?
当然这是长期持有的结果,以唐求现在的见识,倒不至于去做这件事,只因为它的时间跨度太大了,大到他不能等待。
现在就有短平快的机会么。
虽然经过90年代初的几次股市大动荡,一夜暴富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但唐求愿意用两夜、三夜甚至更多夜来达到暴富的可能。
比如他知道从96年初到97年前半年是新一轮牛市。
比如用他知道的两只传奇股票。
如果所记不差,借着96至97牛市的东风,这一年有两只股票的表现最为亮眼。
一只叫大地股份,4月中旬时开始雄起,到6月初减缓,7月后停牌,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涨了17倍。
另一只传奇股票叫做尧舜科技,6月下旬开始崛起,从最初的1.3元一路涨到32元,直到9月开始调整。
从他重生那天起,他就在一份过期的《中国证券报》上找到了这两家的存在。虽然股价都是萎靡不振,他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让他燃起了成为暴发户的希望。
现成的钱不拣是傻子,这就是重生带来的利好,因为他从来都不炒股的,唯一暴发的机会就是这次了。
如果操作得好,一买一卖两只股票都能衔接上,幸运的话,一张股票可以涨到400倍!
这不是什么天方夜潭。
从1988年4月到1989年,“中国第一股民”杨怀定靠倒卖国库券就从两万赚到100多万元。
稍近些,往前追溯到1992前,以豫园商城为代表的上海老八股都是从原始股转入股市的,据说买原始股的人如果在最高点卖,能赚上千倍呢。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前生有一次和一位炒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