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飞被几名男子团团围住,无论他走哪一边,都会被人推搡回到中央。
他半边脸肿起,嘴角溢血,衣襟也被扯开,样子很狼狈。
但是他的双眸燃着仇恨,仿若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在这包围圈外,站着两名嘴角含笑的青年。
身形高瘦、气质阴柔的那个,正是赖三千的独子赖子温。
旁边的矮个子是他的追随者文明。
他俩饶有兴味的看着沈逸飞,仿若在戏耍老鼠的猫。
文明一脸戏谑,“赖兄,这小子的锐气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咱们带走吧,这儿人多,免得横生枝节。”
赖子温略显浑浊的双眸里,深藏着淫浪之色,“无妨。出了天大的事儿,有我爹顶着。”
他推开其中一人,慢悠悠的进入了包围圈。
其余几人懂得察言观色,合力把沈逸飞推过来。
赖子温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呀,嘴上说不要,身子却很诚实啊,主动投怀送抱,是迫不及待了么?嗯?”
“哈哈……”
几个人放声大笑。
沈逸飞面色爆红,双眸似要喷出火来。他拼命的挣扎,不成想赖子温忽地松手,他用力过猛,而狠狠跌坐在地。
“哈哈!”
这些人笑个不停,那些目光,充满了嘲弄、猥亵、戏谑、邪恶,如同一道道鞭子抽在他身上。
在红袖招也试过被人这样羞辱、自尊被人狠狠碾压,可那时有亲娘护着。
而眼下,却没有人能护着他。
他愤怒、憎恨,双手紧握成拳,猩红的双眸里如淬了毒的刀子,将赖子温刀刀凌迟。
赖子温见此,一声嗤笑。
蹲下身,手指头擒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啧啧,这唇红齿白、玉面粉红的小模样,就是红袖招的头牌姑娘,在你跟前,也要逊色三分呀。
只可惜,你虽然拥有这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个靠山,去哪儿都要受人欺辱。不过,若你乖乖跟了我,本少爷保证,你在整个省城,横着走。”
沈逸飞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赖子温也不恼,缓缓擦去。修长的手指,毒蛇一般爬上他的脸,面上带着宠溺与情欲。
赖三千与郭谦匆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气得眼前发黑,就要上前阻止。
郭谦一把拽住他,神色凝重,冷声道,“那书生是许娘子的三女婿,不能让他知道你与赖子温的关系。否则,以许娘子那护短的性子,定会与你我决裂。到那时,她断了供应,咱俩要跌落到低谷去!”
不用他说,赖三千脑子一转,便能明白此事的严重。
“那如何是好?”
郭谦眼珠子转了转,道,“你我不出面,找个你信得过的、有震慑力的亲信,把赖子温带走。”
“好。”赖三千往后退了退,打了个响指,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暗处走出。
“把那孽障教训一顿,再请辆马车送回去。”
这个黑衣汉子瓮声瓮气的应了声,“是!”
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大步走了出去
赖子温的两个小喽啰察觉到危险,回过头,正想喝斥,汉子捏起碗大的拳头,简单粗暴的砸来。
“啊!”两人一人挨了一拳倒地,鼻血都飚了出来。
赖子温自是知道这汉子的。
他暗说不好,转身要逃。
汉子铁面无私,上前飞起一脚,将他踹飞。
而后紧跟过去,一顿拳打脚踢。
赖子温被打得狼哭鬼叫,赖三千听得是心惊肉跳,脸上肌肉抖动,紧张得手脚都在抖,嘴里直说,“老家伙,也不知悠着点,万一踢断他的腿,我回头抽你!”
郭谦看着他,摇头叹气,“老赖,你对你儿子太纵容了。他不务正业,浪荡好男色,当众凌辱他人,还像个人样儿吗?
若换作我儿,我不杀了他,也要将他打残,免得害人害己。”
赖三千有几分尴尬,“不至于,不至于。好歹是亲儿子,哪儿来的隔夜仇。”
郭谦气笑了。
“此事你最好捂紧了不让许娘子知晓,否则,赖子温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咱俩的交情也到头了!”
他怒气冲天,一甩衣袖,离开。
赖三千愣住。
望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喃喃,“老郭,你变孬种了啊。不过一乡野妇人,你何须怕成这样?”
而门外,在黑衣汉子面前,以赖子温为首的一群公子哥,如同纸片人一般不堪一击,不过片刻,全被放倒。
他们带着伤,如丧家之犬,纷纷逃离。
而赖子温被一顿暴打后,也被扔上一辆马车后离开。
门房把沈逸飞扶到角落里,用药油帮他涂抹脸上的伤。
他一脸的愤愤,道,“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糖心居’的招商加盟会在楼内召开,里边人满为患,酒楼的打手统统维持秩序去了。可谁会想到,在酒楼门外也有地痞流氓逞凶,伤害了公子!”
“好在老陈出来将歹人打跑,不然公子今晚就……”门房一声叹息,又满是歉意地道,“说到底也是我们酒楼疏于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