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会拿自己姓名开玩笑的。还请壮士早些来,我年纪大,怕这毒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点头哈腰,面上的笑容透着谄媚之色。
然而,却没得到杨瑞的回应。
他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人?
他忙奔出去,没有看到人影。
一帮手持佩刀的下手在外头守着,紧张地盯着门口。
那人轻功再好,也得先从屋里出来,才能跃上半空,那么,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可看他们的神色,还真是没瞧见。
那么,那人是怎么没的?
凭空消失?
神鬼莫测啊!
若当真要杀自己,那是易如反掌。
而且,自己死也是白死,他全身武装到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来无影去无踪,想抓他难如登天。
沈逸飞那混蛋,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大恐怖的存在!
莫如海细思极恐,浑身冷汗湿透。
方才晕过去的师爷凑上前,带着几分讨好,“大人,那小子不是说他还会来吗?咱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任他插翅难飞……”
“啪!”莫如海一记耳光扇来,“蠢货!此人行踪飘忽不定,他能在室内凭空出现,一定有诡异莫测的手段。寻常的陷阱,又如何困得住他?”
师爷捂住脸,呐呐,“大人英明。”退到一旁低下了头。
方才他被吓瘫在地,此时又被训斥,顿觉脸上无光,再也不想说半个字。
莫如海脸色阴沉,眼神几经变幻,往外喊人随从,“长贵。”
长贵一进来就请罪,说保护不力云云。
莫如海懒得听这些。
“去把小姐和沈逸飞给我带来。”
长贵有几分惊讶,却也领命而去。
莫如海又吩咐道,“师爷,派两个人,快马加鞭的去白马州杨家村通知程海等人,释放杨瑞夫妻。”
师爷走了出去。
莫如海重重地坐在椅子,捏着眉心,深感疲倦。
自言自语,“然儿这死丫头,你爹这回怕是要搭上这条命了。”语气有些埋怨。
师爷折回来,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莫如海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怒从心头起,冷冷睨他,“老沈,别以为我不知,那日然儿带着那沈逸飞鬼鬼祟祟去找你,回来就开始调兵遣将,家丁仆人全派了出去,两日后便有百姓来状告‘糖心居’。”
“你敢说,这不是你出的鬼主意?”他随意抓起一本书,劈头盖脸的扔去。
师爷没敢躲,挨了个正着。
他一脸苦涩,“大人,小姐与沈公子已有肌肤之亲,又以死相逼,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况且,属下自小看着小姐长大,见她如此痛苦,属下也不忍心。”
一提到这个,莫如海也是叹气。
“她要死要活跟那小畜生,我也就认了。可她为何非要害许氏夫妻,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能纵容她?”
师爷欲言又止。
莫如海一声喝,“有话直说,磨磨蹭蹭的作甚!”
师爷神色一凛,凑到跟前,小声说,“那许氏用三千两把沈公子的清白,卖给三千之子赖子温,沈公子差点被霸王硬上弓。若不是他机警逃出,他这一生,也就完了。”
“还有这事?然儿也没提,是怕我看轻那小子吗!”莫如海一拍案桌,火冒三丈,“许氏该死!手段残忍下作,简直不是人!”
沈师爷察言观色,适时道,“大人,所以呀,沈公子和小姐这一对苦命鸳鸯,咱若是不帮上一把,他们举步维艰,该有多心寒?”
“大人,小姐对许氏恨之入骨,发了誓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的。此案,你看……”
莫如海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这几起案件,他自然清楚是女儿找人做的,甚至后面这一件,他自己也参与了。
之前他还有几分心虚和愧疚,此时却是恨不得杀了许真真。
然而,他被黑衣人喂了毒药自身难保,还能如何?
他有种力不从心的颓然,“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等然儿到了,再喊我。”
沈师爷应声退下,他站起身,在室内踱步。
而缩在屏风后面的杨瑞,将这些话听得只字不漏。
他等了一阵,便先回到了空间。
他将此事梳理一番,便明白了。
沈逸飞以为自己是被真真所害,所以榜上粗大腿的他,便迫不及待的采取一系列的打击报复。
“愚蠢!”他骂了一句。
真真不愿用恶意揣摩他,对他很宽容,可换来的还是他的猜忌与怨恨,以致一有人挑拨离间,立即就深信不疑,陷入了圈套中。
他就没想过,若真是真真做的,她随便找个人跟赖子温交易即可,用得着暴露自己么?
好在自己知道了真相。此事如同拨开云雾的山,一切都那么清晰明了,也变得不再棘手。
他去喝了水,想了想,在一楼大厅给许真真留了言,然后又出了去。
……
“爹爹。”莫初然一见莫如海便泪水涟涟,双眸上下打量他,“听长贵说,那恶人在衙门里持器行凶,还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