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又笑道,“闻人先生,我是真当您自己人才如此,你也别和我客套,啊?咱进去,喝喝茶,一会儿带您去看看我们的花田。对了,我们青菜要全拔了,一会儿给您装两车带回去,要不然烂菜地里也是浪费。”
一旁还没走的沈逸飞等人,听了她这话,暗自嗤笑,傻子似的看着她。
人家豪气万丈的送你几大车的宝贝,你不敢要也就罢了,还提什么花田和送青菜,
是不是有毛病?
有机会傍上这样的大客户,不懂得珍惜维护,一手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闻人沐略一琢磨,却是笑了。
是啊,人家有花田,有这世上最高品质的香水和美酒,还有那蕴含着神性力量的青菜,人家也不缺什么,跟你是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不收你这么大的礼,你有什么好丢脸的啊?
你有的,人家以后会有;你没有的,人家有。
这就是底气啊。
他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
“许夫人,是在下唐突了。送杨家的礼儿,你不收,那如烟姑娘的,您可不许拦着。要不然我们会长得知,可要怪责的。”
许真真不说话,拿眼睛看向杨如烟。
杨如烟伸手捋了下头发,笑了,“难得闻人先生有这份心意,小女子便领了,等来年见到会长,小女子也送他一些好东西。”
她一扫以前的颓然,笑容里多了几分爽朗和通透。
以前她是有夫之妇,事事避嫌;如今她单身了,收别个男子的礼,别人只会羡慕,而不会说她什么。
更何况,这也是维持商业往来的一种手段,她没有必要拒绝。
许真真也笑了笑,“好了,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礼品等会儿再看吧,先进去洗漱,再出来同闻人先生喝茶。”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剑,家门不幸,出了一个畜生,又很庆幸,能有闻人先生这样的朋友,这边请。”杨如烟神色轻快,做了个请的动作。
“能和杨家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美丽大方的姑娘,请稍等片刻。”闻人沐招呼族人让马车靠边停泊,将马拴在路边,再把东西卸下,搬进来。
东西太多了,几个车夫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往杨家搬。
见此情景,乡亲们自然又是一番惊叹,满脸的艳羡。
李婆子摇头叹息,“啧,有些人真是眼瞎心也瞎,把身边的宝当草,将人踩到了脚底下。幸亏这世上也不缺有眼光懂得欣赏宝贝之人,要不然得憋屈死。”
沈逸飞双眼撑开一条缝,向她看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李婆子啐了他一口,“你个忘恩负义的软骨玩意儿,你等着吧,你抛弃如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话莫初然听着很反感。
说逸飞哥哥会后悔,言下之意是她不如杨如烟?
正想怼两句,却看到乡亲们把两个侍女的尸首抬了出来。
她们一个被狗咬得浑身是伤,一个被梁叔的掌风轰掉了下半身,死状极为凄惨。
这是莫家花费大价钱培养起来的侍女,一下子折了两个,这令她相当愤怒。
“许氏,你杀死我两个侍女,你还若无其事,视人命如草芥,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恶人,我回去一定要报官抓你。”
许真真简直要气笑了,“你还能更恶心一点吗?是你带人闯入我家,要杀我们在先的,我们为了自保才反击。
人死了你推到我身上,你当官爷是傻子吗?哦,对了,你爹是知府能只手遮天,想要颠倒黑白弄死我们,那我是没办法,只能向阎罗王讨公道了。”
一旁的乡亲们纷纷发声,“许娘子,不要怕她,她敢告,我们就敢去为你作证。实在不行,我们就告到国都,我就不信,倾我们全村之力,还告不倒一个知府。”
“对,我们挺你。”
许真真笑着向所有人道谢,莫初然眼神阴鸷,不再多说什么。
她正在想如何把沈逸飞弄上马车,忽然远远听见梁叔在喊,“小姐,快上马车,快!”
众人看过去,顿时惊呼出声。
梁叔往这边飞奔而来,他身上有好几处在流血,衣裳被撕个破烂,布条似的披挂着,瘸着一条腿,边跑边拖着逃。
而烈风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像一头凶猛的狼王,似乎几个纵跃就能到达跟前。
莫初然很想问问,为何堂堂高手会被一条狗搞得如此狼狈,可瞧见他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她又不忍责备。
只能朝许真真怒吼,“你倒是拴一下你家的恶犬啊,它已经咬死了两人,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它咬死我们,你才开心?”
许真真翻个白眼,“蠢货。你不动我们,它会攻击你?自作作受!”
说完她转身回屋。
而梁叔冲到跟前,转过身面对烈风,“畜生,你家主人在此,岂容你放肆?”
烈风来个紧急刹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许真真,似乎在问:主人,要不要继续弄他?
许真真摸了摸它的狗头,“回屋吧。”
那几个人都伤得很重,再弄下去没必要了。
“汪汪汪!”烈风仰头犬吠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