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失笑摇头,走了。
瞧这两货的架势,一锅鸡汤,准得造完。
她得去让张翠多宰几只鸡,放大锅里炖,一家人吃。
可她不知道,温老爷子惦记她亲手做的晚饭,就只喝了两碗鸡汤,便给老伴端去一大碗。
午休起来,已是黄昏。
夫妻俩在村里走走,回来已是晚饭时候。
鸡汤还是跟今天早上的差不多,鲜美馋人。但是,更令他惊喜的是许真真做的家常菜。
平平无奇的萝卜炖猪肉。
白萝卜炖得软烂,大块的猪肉软糯咸香,筷子戳了进去,咬一口能美上天。
鱼香茄子煲。
微辣,茄子软趴趴的鲜咸入味,特别下饭。
鸡肉炒香菇。
鸡肉斩成小块焯过水,葱姜蒜叶丢下油锅,爆出香味后,放鸡肉下去,将表皮炒到金黄,加入一大把拍碎的蒜末,而后加水焖一会儿,再淋上秘密调制的料汁,小火煮一会儿收汁即可出锅。
这样炖的鸡香嫩顺滑,没有肉香味,只是蒜香与肉香,吃的让人欲罢不能。
总之这是一顿美味至极的晚餐。
老爷子夫妻吃得心满意足,饭后在村里走走,散步消食。
许真真也想出去走走来着,可这个时候,有人找上她。
许沉许静两兄弟,现在帮杨家盖房子,不会砌砖什么的,只能做一些挖坑、搅拌泥浆、搬搬抬抬的杂活。
由于以前没干过活儿,两人刚开始很难适应,总找借口偷懒,大家也知他俩是什么德性,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往上报。
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两三个月,顶不住了。
“姐,不是我们不想做。只是你看看,我和大哥,都成什么样儿了?”许静之前白净俊美的脸晒黑了,有些沧桑。
他跟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耍赖,“反正我不管,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要进作坊。”
而年近四十的许沉,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沉稳。
“什么人做什么样儿的事,我和阿静闲惯了,真做不了这种粗活。”他伸出双手,“我已经尽力了。”
许真真一开始听许静说话,就下意识的觉得他俩又在找茬找借口,此时见着他满手的血泡,再看看他饱经风霜的脸,忽然沉默了。
那些干活的人每天有说有笑,看着轻轻松松的。可人家那是自小吃惯苦的,粗活杂活私活,统统做过。
而许家兄弟不说养尊处优,却从未干过活,又已人到中年,体力活,或许真的很难适应。
见她沉默,许静一声苦笑,“你还是觉得我俩偷奸耍滑,不愿意做事,对吗?你成了亲后,见姐夫出色,便瞧不起我和大哥。
我俩心里有气,加上爹娘过世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我和大哥,便也断了与你的往来。
此时你日子好过,我和大哥又来找你,你怕是越发瞧不起我俩吧。
但是,我和大哥是走投无路才找你的,你要真不念亲情,那么我俩,走就是了。”
许真真皱眉,还是没说话。
许沉缩回双手,一声叹息,“真真,若不是你大嫂他们带着孩子跑了,我定不让你为难。”
许真真一声冷笑,立即反唇相讥,“若是日子能过得去,大嫂弟媳会跑吗?你在家啃棺材本,你需要我为难吗?”
许沉面色发青,一甩衣袖,“你帮就帮,不帮就不帮,为何说话如此难听!”
“我说的是事实,再难听,你也不能逃避。”许真真叹气,对这两兄弟,她是骂也骂过了,如今有所改变,她也不好再教训,要不然,会适得其反。
但是,要怎么安排他俩呢?
正为难间,杨瑞进了来。
他方才在门口站了一阵,对话都听了进去的。
“姐夫。”许静喊了他一声。
许沉则是点点头。
杨瑞直接开门见山,“你俩先去后山帮忙一段时间吧,工钱照给。”
家里又多了从杨康那儿买来的地,农活现在是刘福发和张老爹在做,根本忙不过来。
兄弟俩一听,眼神都有些暗淡。
作坊的事儿轻松,不用日晒雨淋。可是,即便有亲戚关系在,这夫妻俩还是不同意自己兄弟进,好冷血!
许静不服气,忍了忍,还是说了,“姐夫,我就不明白了,村里那么多人你都录用了,为何就是不要我俩呢?”
面对杨瑞,他是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说话声音都小。
杨瑞解释,“作坊每个位置都有了人,你俩又不是熟悉,插不进去的。”
许沉看了他一眼,“农活就农活吧。不过,得先给我结算建房子的工钱,再让我歇两日,我去外家把妻儿接回来安顿好。”
杨瑞点点头。
第二日,他们拿到了五百多文钱。
这是一个月的工钱,前两个月的,他们早预支了。
不多,他们还是很高兴。
自己辛苦劳动所得,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们借我的钱,别忘了啊。现在不扣,等下一回,每个月从工钱里扣一百文出来,慢慢还。”
许真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来,两兄弟瞬间被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