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庭起身,“如烟姑娘,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奶牛。”
杨如烟俏脸粉红,眼神躲闪,“不,不用了。让下人把奶牛赶到牧场安置好就行。”
闻人沐笑道,“如烟姑娘,这奶牛有些娇贵,南北气候不同,只怕会水土不服。此外,吃喝拉撒也很讲究,让会长同你好好讲讲吧。”
杨如烟迷惑,“牧场有工人,交代他们便是,同我说有何用?”
闻人沐一噎,闻人庭给他使个眼色让他闭嘴,对如烟笑道,“我对贵国的语言掌握得不太准,还是你帮着译一译的好。”
许真真眼眸微睁。
好个睁眼说瞎话的小贼,你在北省做买卖不知多少年,本地方言说得比谁都顺溜,竟以这蹩脚的理由来坑拐我女儿?
她心中恼火,面上却很平静,“闻人公子,你那运送奶牛的下属,本来便是养殖奶牛的吧?何不让他们留下接着养?工钱我多付两成,你看如何?”
闻人庭一愣,笑道,“许夫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留下精心照顾奶牛,传授养殖法子给您的下人,直到教会为止的。”
“如此便多谢闻人公子了。”许真真笑颜逐开,“义父,那牧场我甚少踏足,不知里边情况,劳烦您去看看奶牛安置在哪儿。如果有奶的话,顺便让工人挤点儿回来,我给您做姜撞奶。”
温老爷子眼睛一亮,连说了三个“好”,顿了顿,道,“不能做奶油蛋糕?”
许真真看了下天,有些无奈,“这都下晌了,来不及。”
温老爷子还是有些不甘心,沉默了下,“能不能做点别的简单食物?”
他是馋,也是出于猎奇心理。
许真真想了想,“能。”
温老爷子眼睛又焕发出神采,“是什么?”
“木瓜红枣牛奶汤。”
“好!”温老爷子不余遗力的夸赞。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木瓜也能做汤?好喝吗?”
许真真嘴角上扬,“怎么不能?不但好喝还催乳。如珠和如宝喝最好。”
温老爷子:“……”
大家:“……”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闻人庭轻咳一声,“如烟姑娘,咱们先去牧场吧。”
杨如烟心里想:不是外公去吗?怎的又扯上我了?
正想着要不要拒绝,便听许真真笑道,“闻人公子难得来一趟,我们杨家得尽地主之谊,给他安排些有特色的佳肴才好。
这样吧,如烟随我去伙房帮忙做菜,闻人公子和我义父去牧场转一圈,回来便能吃晚饭,时间刚刚好。”
闻人庭:我特么最近天天来,哪里只来一趟?
杨如烟:我什么时候也会做菜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如烟。”许真真拉着女儿就走。
冒着满头问号的一对有情人,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拆散。
……
国都。
深秋过去,进入寒冬。
一座古朴的小屋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屋子里却有种诡异的安静。
没有人气,没有烟火,只有北风刮得门窗“呼呼”作响的声音。
沈逸飞趴坐在床边,半闭着眼,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回忆往昔,憔悴消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恍惚的幸福。
忽然,窗台外传来“砰”的声响,吓得他整个人跳起。
暴戾染上他眉眼,“说了不要吵我,听不见吗?”
他随手拿了瓷枕,狠狠往外扔去。
“咣当”一声,瓷枕撞上窗台又摔下,碎了满地。
只听见外边“喵!”惊恐而短促的惨叫。
一只猫儿吓得逃开,三两下便窜得没了影儿。
沈逸飞收回目光,继续趴在床边,又闭上了双眼。
坐在隔间和几个丫鬟做针线的莫初然叹了口气,缓缓走出。
在他跟前站定,“相公。”
沈逸飞视而不见。
莫初然蹲下,修长的手指抚摸他的眉眼,“相公,娘走了多久,你便消沉了多久。可大考在即,你也该醒了。否则你名落孙山,娘在九泉之下得知,也会很伤心的。”
沈逸飞淡然道,“我心中有数。”
“你如今一蹶不振,能有什么数?”莫初然的话带上了几分怨气,“国子监休学,书不看,茶饭不思。你心中悲痛,我能理解。
但是,祖父让我们搬回老宅,你不愿意,便是打了他老人家的脸!若他不照拂你,你将举步维艰。”
沈逸飞嗤笑,“他何时照拂我了?是请老师帮我押题,还是给我开后门了?我如今秀才的身份,可是我自己一点点争取的。你就看看,我不用他扶持,能不能考上状元吧。”
莫初然气结。
“你说话莫要阴阳怪气的,你无后台无根据,即便考取了状元,也谋不到好去处。
想要在朝堂上占一席之地,更是难上加难。
而莫家的底蕴之厚,超乎你的想象。你若能被祖父看中,将步步顺遂,三五年便能到达你拼搏十年的高度。”
说完,见沈逸飞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