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神色一凛,这则消息,他没有及时汇报!
他忙站起身,“主子,小姐……莫姑娘已不在红袖招。她身边的人也不见了,老奴怀疑她已离开翌国。”
“走了?”沈逸飞眼眸冷冷半眯,“我不是让你找人看着她么?”
梁叔心头发紧,背脊又弯了几分,“红袖招的幕后主子是三皇子。三皇子的生母丽妃,与莫如海的夫人是手帕交。
因此,莫姑娘躲到红袖招,三皇子庇护她,哪怕莫家出事,他也没把她交出来,暗卫把整个红袖招护得固若金汤。
老奴在红袖招,花钱买通了五名姑娘、两名打手,全都盯着她住的院子,有个风吹草动,便会立即告知咱们在外的暗哨的。但是,那几日,并无异常。
老奴找过这些人问话,她失踪的那一日,吃过早饭,一直都在屋子里。红袖招里外,也风平浪静。
可到了晌午,她的好友来寻她一起吃午饭时,却是发现她主仆三人,都不见了。”
沈逸飞没有急着发火,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梁叔继续道,“诡异的是,门窗紧闭,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她们的包袱也都还在。这三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逸飞冷声道,“既如此,你又凭什么断定,她们离开翌国?”
“莫老太爷一直与他国的贵族、富商有往来,那两个丫鬟是他培养起来的人,或许也知联络法子。”
“若她们当真是自行离去,随身物什为何不带?”
梁叔急忙说,“老奴以为,这是为了迷惑、混淆咱们的判断,而有意为之。”
沈逸飞倏地抬眼看他,“你是说,莫初然已经知道,我与她决裂,要对付她?”
他双眸冷冽如刀,身上释放出无形的威压。
梁叔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急忙道,“老奴未曾向她透露过半分。”
沈逸飞面容越发冷峻,“那么,她为何要逃?”
梁叔擦了擦汗,背脊都快弯成了九十度,“莫家出事,她走投无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去哪儿都是过街老鼠,杨家也会对她清算。
”又觉得这些说服力还不够,他顿了顿,又补充,“得到您和长公主……的消息,她越发心如死灰,要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沈逸飞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默了默,“就不能是,被杨瑞夫妻给带走了,或是杀害了?”
梁叔虎躯一震,惊愕抬头。
沈逸飞眼眸冰冷,“你是否从未想过此事?”
默了默,按了按眉心,声音充满了无力感,“莫初然让我娘受尽折磨惨死,我还未采取报复,她便在你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梁叔面露羞愧之色,垂头,“老奴该死!”
沈逸飞缓缓摇头,眼里满是失望,“你沉迷于赌博,周遭一切你漠不关心,这侍卫统领之职,想必也无法胜任了。
罢了,我便让你脱离奴籍,再给你一笔钱养老,你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梁叔目露惊慌,“噗通”双膝跪下。
“主子,老奴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奴幡然醒悟,绝不再装糊涂醉生梦死,请主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沈逸飞双手环胸,眼神深谙,没有说话。
梁叔又急又慌,眼里闪过决然,竖起一只手,“为表决心,老奴自断一臂!”
将内力运转于另外一只手,作刀手状,便要劈下。
沈逸飞倏地抓住他的手掌,恨铁不成钢地道,“愚蠢!你若是没了一只手,还如何替我做事?”
梁叔身躯微颤,激动得涕泪横流,深深磕头,“老奴愿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目的达到,沈逸飞内心窃喜,面上却装得一脸动容,伸手去扶梁叔,“我要的是替我开疆扩土的良将,而不是一味糊涂的忠仆。那些侍卫,你帮我再养一养,我要他们杀伐果断,比龙卫还要铁血三分!”
梁叔眼神火热,“老奴定不负主子众望!”
沈逸飞满意的点点头。
他转过身,倒了两杯茶,招呼他坐下。
又道,“杨瑞如今隆恩盛宠,你先按兵不动。待我与长公主商议了计策,再同你细说。”
“是。”梁叔迟疑了下,道,“那还要派人去寻莫姑娘么?”
沈逸飞眼里闪过寒芒,冷冷地斜睨他,“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呢?”
梁叔急忙低头,“是老奴愚昧了!”
“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被杨瑞夫妻所害,也要找到蛛丝马迹,最好找到目击者。”
沈逸飞嘴角微勾,笑容透着阴邪,“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怎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消失了呢?”
梁叔默然。
这时,外边有人来禀,“老爷,外边有名莫姑娘找您。”
这才说起莫初然,立即就有姓莫的姑娘找?
是同一个人,还是凑巧?
一时间,沈逸飞主仆内心都浮现起怪异的感觉。
“何事?”
“她只说有要紧之事,并没言明。”
沈逸飞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