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杯酒斟满,范德尔推到老约翰面前。后者二话不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范德尔,你说怎么办吧。”
“那小子确实有点过分了。”
范德尔又给约翰满上一杯,他收到消息后的确很吃惊,没想到李非居然敢放火烧店,这种事在底城不是没有,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
尤其是新人这么干,更是罕见。
“过分?就一个过分?”约翰用力一拍柜台,咬着牙发狠道,“我那间店可是十多年的心血!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非得拼上这条老命不可!”
范德尔拍拍约翰肩膀:“先别激动,等人来了再说。”
消息已经传出去,这会儿不少人都来福根酒馆看热闹,明明还是早上,酒馆却已坐满了人,还站了好几圈。
其中一桌有几个半大孩子,以蔚为首的四人组都在,还有一个艾克,消息正是他带来的。
“我还跑过去看了!”艾克正眉飞色舞地双手比划,“整间店都烧成灰了,就剩下一堵墙还立着。”
瘦子麦罗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脸不解:“这李非也太能惹事了吧,你们说说,这才两天,他已经和人干过好几次架了吧?现在可好,连放火都开始了。”
克莱格点点头:“的确不太好惹。不过赛维卡好像很喜欢他。”
“那个暴力女当然喜欢暴力小子了。”
“你们说这件事会怎么样?”爆爆好奇地问。
麦罗摇头:“不知道。不过老约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不知道范德尔会……”
“人来了!”蔚忽然眼前一亮,看向门口。
众人齐齐看去,酒馆门口一阵骚动,紧接着人群散开一条路,赛维卡先走出来,李非跟在她后面,苍白的脸庞上面无表情。
看热闹的等的就是李非,见他露面,也都不闲聊了,纷纷伸长脖子看着。
两人来到柜台边坐下,赛维卡给约翰打了个招呼:“哟,老约翰。”
“赛维卡,废话少说。”约翰攥着酒杯,脸色阴沉,“咱们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你要是还念点旧交情,就别保着这个小混蛋。”
“既然你提旧交情,那我看这事就算了吧。”赛维卡随口道。
约翰冷笑一声,看向范德尔。
范德尔则看向李非:“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没什么想法。”李非说,“不过我觉得某人吃了亏来这告状倒是够怂的。”
“你说谁?!”约翰瞬间大怒。
李非淡淡道:“谁告状说谁呗。说实话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咬狼帮的人,你花钱雇了他们看店,结果店出事了,不找他们找谁。”
约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且不说他根本没有雇咬狼帮的看店,只是雇他们来想机会收拾李非一顿。就算找他们看,到了晚上也不会有人防备放火这种事。
“你这个小——”
“他不是来找我告状。”范德尔打断了约翰要骂人的话,面对李非的表情很郑重。
“那是什么?”
“是表达一种调解的态度。”范德尔看看酒馆里的众人,“我想大家应该都不会忘记,我们底城人想要生存,只有靠互相照应,而不是为一点小事就打个你死我活。”
“说的没错。”
“确实是这样。”
“有道理……”
众人点头附和着,这也是他们尊范德尔当老大的原因,因为他真正愿意照应其他人。不像一些炼金男爵,只把自己人当人,把别人都当成垃圾对待。
李非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调解。”
“你烧了老约翰的店,赔偿是必须的。”
“我可没钱。”李非说,“也不想赔。”
他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范德尔也有些恼火,真不知道这是个从哪儿冒出的臭小子。
“范德尔,赛维卡,你们都看见了。”老约翰眼神冰冷,“不是我想挑事,是这小子太不当人。你们要是还念着底城的规矩,就别插手了,我自己处理这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赛维卡问。
约翰盯着李非,盯了十几秒,忽然笑了几声。
“李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打啊?”
李非认真道:“不一定,但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呵呵,好,很好。”约翰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李非面前,一字一句道,“那你敢不敢和我几个朋友打一场?你要是赢了,烧店的事一笔勾销。要是输了……我朋友可不会留手。”
这话一出,底城的老油子们就都明白约翰意思了。
这是要打恩怨黑拳。所谓恩怨黑拳在底城由来已久,准确来说,在各种三不管地带,都会有这种类似活动。
通常是两个群体产生无可调和的争执,只能通过武力解决。但全面开战,会导致双方都损失惨重,这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那么,双方就会倾向于各自选出一个能打的做代表,来一场单挑。
谁赢了谁代表的团体就赢了,那赢的一方就可以满足诉求。但这一套要行得通,前提条件是有一个能让双方都服气的“裁判”,一个中间人。
要是某一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