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陛下身边的王公公。”
谢云清微微一愣。
平日里都是小太监上门传唤,今日竟然是陛下的贴身太监王德顺。
他忽而想起,距离上次进宫已经大半个月了,看来陛下是等不及了。
“你先去好生招待,本王马上就到。”
“诺。”
谢云清站起身,伸出双手:“帮本王更衣。”
“是,王爷。”
穆欢找来了白色锦袍给谢云清换上,又给他束好白玉发冠。
“王爷,您看如何?”
谢云清在铜镜前照了照,衣着得体彰显身份又不过分奢华。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嗯,眼光不错。我们走吧,去会会王公公。”
两人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前厅,王德顺正站着焦急的四处张望。
瞧见谢云清,赶紧恭敬的上前行礼:“王爷吉祥。”
谢云清扶起王德顺:“王公公快起来。”
他指了指放着茶水的座椅:“先坐下喝杯茶,有事慢慢说。”
他走到主位坐下,然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虽说本王府上的茶不如陛下的珍贵,但也算能入得了口。”
王德顺却并未坐下,走到谢云清的跟前:“王爷,杂家是奉陛下口谕前来,不敢耽搁太久。”
“王公公请说。”
“陛下这几日头疾发作日渐频繁,太医院开出来的药效果越来越没用了。陛下让杂家前来问问王爷,过去半月有余,那位神医何时可以带入宫中?”
谢云清原本就想这几日,等自己头上结的痂掉了后,就带南宫珏进宫。
没想到陛下如此着急。
那只能尽快了。
谢云清深吸了口气,严肃道:“请王公公回去回禀陛下,三日之后,本王定将带着神医入宫为陛下医治。若有食言,任凭陛下处置。”
“好,有王爷这句话,相信陛下就安心了。”王德顺微微躬身,“那杂家就不多打扰,先回宫复命了。”
“王公公慢走。”
谢云清看向王伯:“王管家,送客。”
待到两人离开,穆欢凑近谢云清:“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偶遇南宫珏。”
——
“老爷,老爷不好了,陈姨娘在佛堂晕倒了。”
桃竹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书房,向南宫义禀报。
南宫义立马放下手中的笔,焦急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快叫大夫来看看。”
说着,他疾步跑到了佛堂。
陈姨娘正躺在佛堂内间的厢房里,双眼紧闭着,一动不动。
南宫盈在旁边陪着,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她怎么晕倒的?”
南宫盈抬头看向南宫义,眼里红红的。
“母亲跪着诵经祈福,站起来时突然就晕倒了。也不知道是这些日子天天在佛堂,又是跪着又是抄经书,还只能吃斋菜,过度劳累加上营养不足而导致的昏厥。”
“怎么,这是在说老身的惩罚太重了吗?”戚氏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顺着声音朝门口看去,只见戚氏正由南宫珏扶着走了进来。
“祖母,盈儿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盈赶紧起身,走到戚氏面前行礼。
“母亲,盈儿也是担心她母亲才乱猜测的。”南宫义也跟着上前,“我已经请了大夫,待会儿大夫诊断了就知道缘由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桃竹领着大夫快步跑了进来。
大夫放下药箱,对南宫义行礼:“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我家妾氏晕倒了,还请大夫好好诊治一番。”
大夫坐下为陈姨娘号脉。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夫感觉到这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是喜脉。
他赶紧上前鞠躬抱拳,满脸微笑:“恭喜丞相,贺喜丞相,陈姨娘这是有喜了。”
“什么?”
南宫义一脸震惊。
他不敢置信,这么多年都不曾再怀上,怎么突然有喜了?
难道是上天眷顾自己后继无人,亦或是诊断错误了?
南宫盈一脸惊喜,激动的看向床上躺着的陈姨娘。
“大夫,你没有弄错吧?”南宫义急忙确认道。
“丞相大人多虑了。老夫绝对不会诊断错误的,陈姨娘脉象流利,如盘走珠,乃是滑脉。只有孕妇才有此脉象,绝对不会错的。”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脸自信。
“好,很好。”
“不过,陈姨娘刚有身孕,可能体力不支才会晕倒。待会儿我会开几副安胎药,喝几天就会好的。”
大夫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以后不能让她太过操劳,毕竟陈姨娘年纪不小,还是需要多多卧床休息为上。”
“好,我都记住了。”南宫义对陈伯说,“陈伯带大夫下去领赏钱。”
而后,他飞身跑到了床前,握住了陈姨娘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声音颤抖:“娘子,快醒醒。我们又有孩子了,希望这次是男孩,给我们南宫家继承香火。”
南宫盈微笑道:“恭喜父亲。”
南宫珏知道古代人重男轻女,却以为这么些年南宫义没有再娶,是不在乎儿子女儿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主的父亲也免不了俗。
虽然她是现代人,对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不认同,但她还是要入乡随俗。
她也开口恭喜道:“父亲,恭喜,我们南宫家又要再添一丁了。”
戚氏脸色风云变幻。
虽然她不喜欢陈姨娘低贱的身份,但总归是怀了南宫家的孩子。
若真是个男孩,也算是立了一功。
她思索了片刻后才道:“既然陈氏已经有了身孕,剩余的处罚就免了。把她送回映月阁好生休养吧。”
“多谢母亲体谅。”
南宫义会心一笑,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陈姨娘,走了出去。
戚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陈氏怕是更嚣张了。
她扭头看了看南宫珏,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