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只是与老太师开个玩笑!”
荒笑着靠近老甘龙,语气冰冷:“你最后收敛点,别以为我不在栎阳,就不知道你的那些脏手段。”
“老甘龙,你足够谨慎,可以自信纵横秦国朝堂!”
“以新法为保护伞,让我对你无计可施!”
“但是,你老了,而我还年轻,你觉得你的族人,你的子嗣,还能一如你这般老辣么?”
说到这里,荒冷哼:“更何况,我一直都信奉一句话,解决麻烦最好的办法,便是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大争之世,这个天下,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此刻的甘龙,神色平静。
他从选择出手,就预料到了会与荒为敌,想到了这一幕。
“老夫都这个年纪了,不惧死!”
甘龙半步不退。
因为他退无可退,这不光是朝争,更是他与卫鞅的道争。
有道是,朝闻道,夕可死矣!
面对道争,他不惧生死。
将大秦龙雀收回,荒冷笑:“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新法颁布,在秦国,王不枉法,法不阿贵!”
“上将军,拿了两位太子傅,等待左庶长归来。”
“同时封锁太子府,太子嬴驷一入栎阳,即刻捉拿入左庶长官署,交由左庶长平息民愤,伸张新法!”
“诺。”ωωw.cascoo.net
这一刻,见到嬴渠梁使眼色的嬴虔连忙点头应承。
他一开始是打算,以大军镇压戎狄乱民,但是,被嬴渠梁阻止了。这一刻,听到荒的一番话,他就清楚,他这个大侄子怕是保不住了。
国师与左庶长是两座大山。
若是嬴驷与这两位的关系不好,想要登上下一任秦公位置,只怕是艰难。
“国师,你这是乱法!”
公孙贾脸色骤变,朝着荒大骂:“君上尚未开口,你一介臣子.......”
见到公孙贾被嬴虔拿下,其余人脸色变得难看。
特别是甘龙。
这一刻,甘龙脸上满是不甘。
他反对变法,但是不反对秦国变强,他也是秦人。
但是,守旧,这是他的道,他为之奋斗半生的心血。
面对政事堂中的乱象,嬴渠梁沉声,道:“太子傅涉案,交由左庶长府官署收押,以待左庶长府查证。”
“国师不是孤的臣子,他是秦国之师!”
这一刻,嬴渠梁冷冽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诸位爱卿不必担忧,此案一切皆以新法为准,不会轻易连坐!”
“诸位爱卿各入官署,自行其事!”
.......
嬴渠梁的态度很是坚决,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他不光是担忧卫鞅是否可以平息波澜,还是他的儿子嬴驷。
方才荒口中的言辞,也是一种解决之法。
他担忧到最后,卫鞅与荒会选择个方式。
“臣等告辞!”
群臣离开了政事堂,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嬴渠梁从高处下来,走到炭火跟前:“国师,驷儿难得得罪过你?亦或者国师觉得驷儿不堪大用?”
若不是他相信荒,这一刻,嬴渠梁都要怀疑荒对于嬴驷的恶感了。
闻言,荒走到炭火前,烤着手:“君上多虑了,对于太子,我虽然曾为太子傅,却从未见过。”
“又何来的恶感,太子也不可能得罪我。”
“更何况,我相信君上与上将军的眼光,秦国的下一任国君,必然是不错的。”
“只是太子还是太年幼了,缺少磨砺,秦国有正值变法,他在栎阳反而不安全,时常会处于风暴中心。”
“让他去看一看秦国的变化,了解一下新法对于秦国的作用。”
“未来,秦国才能持之以衡,而不是新君继位,便废除了新法,以至于变法半途而废!”
荒可是清楚,秦国的下一任国君,也是秦国的第一任王,秦惠文王有多么的强势与霸道。
自然而然,对于嬴驷他是支持的。
但,那是未来的嬴驷,而不是此刻生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嬴驷。
“国师所言甚是!”
这一刻,嬴渠梁也是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想争取,而是嬴驷在这件事上的表现,让他丢脸,不好意思向荒提出要求。
毕竟不管是荒,还是卫鞅,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秦国,而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这一次是嬴驷太蠢。
两人相对而坐,嬴渠梁换了一个话题:“国师此行,可否顺利?”
喝了一口酒,荒笑了笑,看着嬴渠梁意味深长,道:“怎么?君上对于人皇遗迹也感兴趣?”
“孤感兴趣!”
这一刻,嬴渠梁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
作为君王,又如何能够对于人皇遗迹无感。
闻言,荒笑着,道:“君上,此行还算是顺利,有所发现,但不是人皇遗迹!”
“关于此事,君上就不要多想了。”
“不知我打击君上,就算是鞅兄变法成功,秦国历代明君,没有百年时间,也没有染指人皇遗迹的资格。”
“当年的郑国,后来的晋国,无一例外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道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嗯!”
嬴渠梁点了点头,见到荒如此的郑重,也是清楚,如今他以及秦国,根本就没有染指的资格。
“国师,你觉得人皇遗迹会出现么?”
抬头看了一眼嬴渠梁,荒笑了笑:“大概率不会,就算是当年人皇留下了传承,也会被那些人镇封,亦或者收藏,不可能还存在。”
解释了一句,荒突然话锋一转,道:“君上觉得现在龟缩在洛邑的周王室弱么?”
“弱!”
嬴渠梁开口:“现在的周王室,已经不复当年之势,所谓的周天子,已经日落西山。”
“哈哈哈,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周王室很强!”
荒笑着摇头,朝嬴渠梁解惑:“以周王室的力量,手握周天子权威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