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敏、夏周垣、安珛、萧午、斐弈询兵分四路,将最后一期的青年晚报送到订阅青年晚报的城市。
和对方交接时,众人通知了对接方面的负责人:
寒士旗下的报纸升级为新青年,并且改为早报。
价格不变。
其他说辞,负责人们听没听得进去不知道。
但那句价格不变,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就是销售时间改了一下嘛!
更重要的是,现在青年晚报的第一期报纸,已经在当地炒到了几百块一张!
错过了新青年的第一期,岂不是要把大把的钱往水里丢?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供销商们顿时明白了!
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
订购!
于是,雪片一样的订单纷至沓来。
为了满足这些订单的需求,寒士的印刷厂硬是加班到了晚上十点多。
姜亦泽看着异能者们压着报纸出了工厂大门,他们将连夜赶往苏省各地。
这次新青年首刊的销量,有些出乎意料。
竟然轻松破了千万印刷量。
这让姜亦泽的心情好了一点。
太阳已经悄然在东方露了头。
露水打湿了姜亦泽的衣服,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小摊小贩。
虽然已经接近初夏,但晚上的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比较冷的。
为了保证第二天自己的摊位不需要重新排,很多小摊贩们都是拿个睡袋就地而眠。
姜亦泽从楼顶跃下,走向一个炒河粉的小摊子。
炒河粉摊子的老板老王是个中年汉子,胡子拉碴的,此时正跺着脚,等待着最后可能上门的顾客。
说实话,姜亦泽留意到这个老王好久了。
他的睡眠时间,有点短。
短到此时的姜亦泽觉得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只是有一股在支撑着他。
姜亦泽故意弄出了脚步声,困顿的老王直到姜亦泽走近才发现。
老王头也不抬,熟练打开燃气热锅准备炒河粉。
“老板吃点什么?”
沉闷的声音从炒河粉摊主老王的胸腔里发出。
姜亦泽也没打断他:
“就来份河粉吧。”
其实,这个摊子也就炒河粉这一个选项,只是有人会有些忌口而已。
老王的眼睛都已经快合到一起,但手底下的动作娴熟。
很快,一份热乎乎的炒河粉便递给了姜亦泽。
这时候,老王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谁:
“小姜!是你!”
姜亦泽点点头,扫码付了款,看似无意地问道:
“老王你还没睡啊?”
老王闻言,脸色的皱纹挤作一团,讪笑道:
“等早高峰过了,歇一会。”
姜亦泽看了一眼时间:
“才五点多,要不歇会吧...”
老王推脱道:
“晚上有点睡不着,我等会再睡...”
姜亦泽扫了一眼摊子后面的包裹,根本就没有睡袋。
姜亦泽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走了。
而炒河粉摊子的老王,只感觉身上突然暖和起来。
困意,就这么上头了。
那就歇一会?
他平躺在一块塑料薄膜上,才闭上眼睛,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直到所有的困意都被充足的睡眠赶跑,他才醒了过来。
再睁开眼时,他有些恍惚。
似乎好久,没睡这么一个好觉了。
等等!
生意怎么办。
这个以炒河粉为生的小贩猛然起身,看向自己的摊子。
摊子前围的满满的都是人。
他慌了。
哎呦,这不是耽误大家吃饭嘛。
再一看,一个人站在他的炉灶前。
这不是寒士印刷厂的厂长,小姜嘛?!
再一看日头,已经到了傍晚。
小摊贩出身的老王顿时慌了:
“姜老板,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能不能给条生路?”
姜亦泽诧异地回过头:
“啥?”
旁边的摊贩笑了起来:
“呦,老王这是睡傻了啊!人家小姜厂长替你炒会河粉,怎么你还不领情了呢?”
老王呆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
不是小姜把自己的摊子给占了嘛?
姜亦泽见他还在愣神,又手脚麻利地做了两份炒河粉。
“老王,帮你做了这么久的炒河粉,这两份我就不给钱了啊。”
说着,姜亦泽把炒河粉往嘴里塞,然后走了。
老王愣在那儿,他反而听到食客们在挽留:
“姜厂长,别走啊,你这手艺,比老王手艺好多了。”
老王重新回到炒河粉摊位的火炉前,听着食客们复述起事情的经过:
这位小姜厂长,看到他一夜没睡,就打算帮他顶一会。
哪曾想,他一下子睡了十二个多小时。
就连厂里的计划什么的,都是到摊子前来找厂长商量。
有位排了三四次队的食客砸吧着嘴:
“老王,你这炒河粉的手艺,还不如小姜厂长的一半好啊...”
哄笑声在人群中响起,老王一边炒着粉,一边落泪。
老王有个孩子在老家,他在繁华的金陵这么拼命的赚钱。
就是因为想攒一百万,给自己的孩子买一管基因变异药剂。
F级的。
一百万。
他已经凑了80多万。
但此刻,泪如雨下的男人,突然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个普通人,似乎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看这寒士印刷厂出来的员工们,谁不是一个个笑脸。
他算是最早一批驻扎在寒士门口的摊贩,他亲眼看着很多愁苦满面的人进入了工厂。
却又笑着出来。
决定一个人精气神最关键的地方,是眼睛。
而他们的眼睛里有一种光。
叫希望。
他打定主意了。
钱反正还没攒够,先把孩子接过来吧。
至少在这里,他能感受到一个凡人活着的意义。
生而为凡人,我很抱歉?
不,老王感觉到了一丝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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