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泽一阵错愕,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
田星痕身后的虚影,并不是山海经中的生物。
以他现在的笔力,似乎还达不到让人直接跨越种族限制的地步。
田星痕身后的虚影,是一只还没有被点亮双眼的绿色鸟类!
这只虚影,显得有些空洞乏力。
姜亦泽深呼一口气,田星痕,该醒了!
生而为人,别活在别人的期望之中,你要灿烂的活着。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姜亦泽与身后的虚影逐渐融合,毛笔发出了无比耀眼的霞光,轻轻朝前一点。
那只绿色的鸟类的双眼被点亮,它展开了翅膀,那五彩斑斓的羽毛上,也多了一只只闪着亮光的眼睛。
这是,孔雀!
田星痕,重获新生!
第二天一大早,田星痕睁开眼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子大酱蘸大葱的味道。
他循着味道看过眼,便看到姜亦泽正坐在门口,手里用大葱裹着煎饼蘸酱吃,腮帮子正因为咀嚼大饼而格外用力。
田星痕走到姜亦泽身旁,舒展了一下身体,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畅感从身体的四肢百骸里传来。
他似乎,又活了一世!
姜亦泽抬起头看向他:
“呦,咱们田大公子醒啦,快,帮我解决解决。
咱寒士齐鲁的百姓也太热情了,一大早送了一大堆的煎饼过来给我们吃。
现在咱们所有人的早饭都是吃煎饼,咱不是说这煎饼不好吃,就是有点费牙齿。”
田星痕点头坐下,他偷偷学着姜亦泽的样子,用卷饼卷起了一根大葱。
蘸酱,入口。
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田星痕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见到田星痕那跟初次吃芥末一样刺激到五官失衡的样子,姜亦泽不禁乐了:
“哥们身为齐鲁人,不会是第一次吃大葱煎饼吧?”
田星痕努力拒绝着煎饼,点了点头:
“对,真是第一次吃。”
田星痕没有说话,虽然身在齐鲁,但田星痕的饮食里,从未有过这种看起来粗糙、简陋、甚至是有些原始的吃法。
身为新崛起的世家,田家时时刻刻注重着礼仪与那些源远流长的世家相符合。
这大葱煎饼,吃完嘴里不全都是一股味道?那是一个世家子弟该吃的?
这一点便让大葱煎饼完全排除在了田家的食谱之上。
齐鲁当地盛产大葱,长度最高甚至超过了两米。
以至于在齐鲁当地,有外地人挑衅:
“你算哪根葱?”
齐鲁人并不觉得是在骂自己,反而乐呵呵介绍道:
“嘿,我算齐鲁大葱!还不算是最高的那种!”
这种外地人会误以为是甘蔗的大葱,口感吃起来是辛辣中带着一丝回甘,再配合上黄豆酱和煎饼的口感融合。
田星痕简单适应之后,便觉得自己之前吃的那么多葱,都不如手里卷的这一根。
事实上,田家吃的葱,都是从金陵购买的小葱。
田家无比羡慕姚家的十里秦淮,在泉城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庭院,就连饮食起居的风格,都按照世家的风格来。
但,田家世世代代生于齐鲁大地,田星痕的胃,属于这片土地。
这一口蘸了大酱的大葱煎饼,让田星痕的DNA都动了!
姜亦泽眼看着田星痕腮帮子鼓动之间便消灭了一整根的大葱煎饼,不由地咋舌。
这玩意,难不成还有地域歧视不成?
最终,大部分的大葱煎饼都进了田星痕的肚子里。
而姜亦泽也终于可以确认:
田星痕,他会爱这片土地,爱的无比深沉。
喝完一碗糁汤,早餐彻底宣告结束,两人重新回归了寒士高层的身份。
田星痕看向姜亦泽: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齐鲁的收编工作虽然因为他的存在推进的十分迅速,但并不代表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齐鲁当地老顽固的思想便能解决。
他们中大多数人在壮年时好不容易接受了齐鲁归于田家的观念,到了快要入土的时候,却发现田家没了。
他们气的跳脚,还大骂田星痕离经叛道,披头散发吼叫着:
“祖宗之法不可改!”
可哪里有什么祖宗之法?这田家,才统治了齐鲁多少年?
姜亦泽看向南方:
“我回趟金陵吧。”
田星痕点点头,拍了拍姜亦泽的肩膀:
“那好,哥们就在齐鲁先呆着了。
你瞧好了,这泉城绝对要比你的金陵要繁华!”
两人相视一笑,恰如初见时那般少年心性。
“你好,我叫田星痕,注定要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男人!”
“我叫姜亦泽,送你一句话,夏虫不可语冰!”
.....
早晨的阳光中,姜亦泽的眸光璀璨,毛笔抬起,一只白鹤拔地而起,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
“好的,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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