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软牵着顾城的手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贺洲，带人防守，别让任何丧尸爬进来。”
“好勒！”贺洲拿出匕首，带人去了清除围过来的小波尸群。
蔡皓在不远处朝几人打手势，示意他们过来。
顾城和叶软对视一眼，手掌触碰在小兔子白净的脸颊。
叶软脸颊在顾城掌心蹭了蹭。
“走吧。”
三支队伍共百余人站在南寒和蔡皓面前，整整齐齐，脸上只有冷漠。
蔡皓看着所有人，这些他看着长大的少年们，已经成长，成为大人。
不甘心，却又无奈，蔡皓转头狠狠擦去脸上泪水。
深呼一口气，蔡皓手指颤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这里，是一份名单。”
他说不出话，无法坦然念出这些名字。
等了一会儿，南寒不耐烦道：
“蔡总队，不要浪费时间。”
蔡皓眼中难掩不舍，哑声说：
“念到名字的特种人，上飞机，没有念到名字的，从今往后不再受总部管制，自由了。”
二队有人出声问：“总队的意思是，让我们退队吗？”
蔡皓没回答，手指紧紧攥着手中名单。
南寒冷着脸抢过。
“顾城、于晶晶、方辞、李让、陆加易……”
“叶软、贺洲、唐糖……”
南寒念完，冷声道：“没有念到名字的，恭喜你们，自由了。”
“南寒！你们疯了？！”
叶青蔓指向被抛弃后，满脸无措难过的少年们。
“他们是总部费尽心思培育出来，你们说丢就丢吗？有把这些小孩儿当人看吗？！”
南寒视线扫过去，“这件事已经获得全部上级认可。”
上级，包括李司令。
李司令叹息无奈道：
“我们前往避难的基地没有多余的位置，每一个要带走的人都是总部拿出宝贵的研究资料作为交换。”
“飞机燃料有限，叶青蔓，和你同龄曾经的队友，基地内的普通人几乎全部感染。”
言下之意，叶青蔓能离开，是李司令欠叶软的人情。
总部终究还是选择了综合能力高的特种人。
其余人，全部丢下。
南寒颌首：“念到名字的，现在上飞机，立即出发！”
顾城嗤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的队员，一个都不会落下，那么多次九死一生的任务，他们都活了下来，没有道理被自己人杀死。”
叶软没多言，大步流星上前，一记勾拳锤在南寒下巴上。
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南寒猛地仰头栽倒！
叶软抽出弯刀，在手中翻转一圈戳进南寒脸侧的水泥地中。
锋利泛着寒光的刀刃距离南寒脖子的大动脉不过毫米。
“我们三支队伍，从今往后融为一体，要么，今天全员撤离，要么……全员留下。”
叶软脸上的讥笑和顾城竟有几分相似。
对于身旁一圈黑洞洞的枪口不为所动。
“选择吧。”
南寒皱眉，满嘴的血，说话时顺着嘴角流出来。
“儿子，你太傻了，仅仅为了一个顾城？等到丧尸潮从H市出来，第一个踏平的就是这里！”
“我不仅为了顾城。”
叶软打断他，红瞳暗淡，眼底弥漫出一抹悲凉。
“我只是不想，这里再多出几个冰冷的墓碑，不想再看到，他们成为下一个‘池园’，此后永远长眠地底。”
南寒静默两秒，“如果你们不上飞机，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叶软像是忽然恍然大悟，一把拎起南寒，抬脚踹在他后背。
南寒刚站直，被踹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顾城配合默契，拿出绳子，一下把人捆了个结实。
挟持人质这一点，于晶晶十分熟练，立即满脸兴奋拿出匕首抵在南寒脖子上。
叶软微微歪头，眼神淡漠看向几位领导。
“不带我们走可以，我们不会抛弃自己的队友，各位如果想要强迫我们，那我保证。”
“南上将会成为外面丧尸的夜宵。”
于晶晶顺势大喝：“放下枪！滚蛋！”
顾城站没站相，揽上叶软肩膀，嘴角带笑：
“李司令，等你们到达新的基地，再回来接我们。至于南上将，就和我们一起留下吧。”
李司令抱着李团团，被这一群痞子和刚被传染成痞子的特种人给气笑了。
不过，南寒一直是个讨人嫌的存在，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
“可以，到了岛上基地，我会派人回来接你们，各位W岛见。”
说罢，李司令带上李团团，牵着任菲儿上了飞机。
叶软朝任菲儿挥挥手。
“很快，会再见的。”
任菲儿无声哭成个泪人，依依不舍两步一回头。
叶软收回目光，快步走向叶青蔓，张开手臂和她抱了抱。
“妈妈，照顾好自己。”
“好……不要担心妈妈，妈妈在新的基地等着你和你的队友们。”
叶青蔓眼泪一滴滴落下，松开牵着叶软的手。
顾城郑重道：“妈，我会保护软软，您放心。”
叶青蔓温柔一笑：“我等着你们回家。”
基地内又涌入一小波丧尸群。
众人目送飞机相继远去，穿过黑压压的云层，再也看不到。
楼屿眸光闪烁，低声问：“路尧，你不后悔吗？”
“不会。”
路尧声音清冷：
“就像那只狼缠着他的兔子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也是认真的。”
楼屿听着远处密密麻麻脚步摩擦在水泥地由远及近的声音，丧尸嘶吼，令人心惊胆颤。
“路尧，我好像突然不怎么恨你了，都末世了，我貌似……只剩下你了。”
基地没了，他从小就没见过将自己生下来的母亲。
只有路尧，同自己最亲密。
两本结婚证，牢牢栓在一起。
楼屿也没料到，路尧竟然会为了自己留下来。
路尧倏地怔住，与楼屿静静对视。
“走吧，去车库。”楼屿主动摊开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