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让你来，不听话。”
顾城捂上叶软眼睛，拖抱起他，一手拎上黑猫，跳进车内。
“老方，开车离开！”
方辞：“好！”
顾城放下叶软，扔了于晶晶，向姜卿要来大门钥匙下车开门。
汽车发动时，窗帘被拉开，不远处的恶心场景映入眼底。
楼屿卧槽了一声，忽然转过头。
“我靠，那是什么东西啊！蚊子吗？这么恶心！”
“那些疙疙瘩瘩的东西是长在……尸体里吗？”
叶软眼睛紧盯后视镜。
或许是车子发动的声音惊醒了苍蝇，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扇动了一下翅膀。
它身下的卵一大堆滚落在地，破掉后，成了手指粗细的虫子。
大苍蝇朝着武装车追来，顾城关上车门，把丧尸阻隔在外。
顾城沉声说：“不用管它，这东西弄不破武装车，继续开！”
离开家属院，姜卿起身走到车头，从口袋里翻找出一张地图递给顾城。
“这是临城的地图，或许对你们有用。”
顾城接过后，姜卿又道：“麻烦你们随意找个地方停车，我下去。”
叶软不解：“姜哥，你准备去哪里？”
姜卿：“走一步看一步吧，这里没有我的亲人，也没有能让我记挂的人。”
顾城：“既然去哪里都是去，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这一路如果有你觉得合适的地方，再离开也不迟。”
似乎顾城的话确实说服了他，姜卿点头，回到座位上。
然而这一路愈发不对。
丧尸密密麻麻，每一条武装车能过的路上，都有数不清的丧尸晃荡。
更甚至有一条路上，丧尸层层叠叠，倒了一大片，压得密实，不要说车，就连人都过不去。
方辞皱眉：“怎么办，这几条路都被堵了。”
顾城：“选一条丧尸最少的，用炸药。”
“有东西过来了。”叶软坐在副驾驶。
从窗口伸出手，拿枪打死一只禽类怪物。
他出手快，开窗开枪收手，几秒弄好，不给其他人发挥的机会。
甚至小兔子兴致勃勃，像个好学生一样举手。
“我去炸吧！”
这种搞破坏的事儿于晶晶也擅长：
“带我一个！我也想去！”
顾城屈起手指，一人脑瓜上敲了一下：
“都给我坐好，哥去！”
方辞很快拐弯重新选了一条丧尸较少的路。
顾城转身正要下车，忽然间叶软心跳加速，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潜意识中，叶软不想让顾城出去。
好像，一旦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对于自己的预感，叶软一向觉得很准。
劝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车已经行驶上路。
叶软趁车门打开时比顾城快一步跳下去，从储物腕带中拿着当时路尧分给自己的炸药。
快步跑到车前，点燃引线，叶软抬手往面前尸群堆里一扔！
顾城还在车上又气又无奈：
“兔子都这么喜欢跑吗？一个没拉住人就没了。”
于晶晶摆摆手：“淡定，闷的太久啦！”
嘭地一声巨响，车前火光冲天。
叶软被风浪掀的后退几步。踉跄两下，突然余光发现一道人影朝自己扑过来。
他正要抬手打，却发现竟然是一个女人！
满身是血，但依然是人类。
“救命啊！”
女人披头散发，嘴里发出惊恐的惨叫声，躲在叶软身后，手指紧紧扣在他的胳膊里。
叶软吃痛，想甩开女人的手，没料到这人抓得很紧。
“放手！”顾城一把攥上女人手腕，力道大的快要捏碎她的骨头。
女人逃出来的地方是一家商铺，此刻更多的丧尸从里面涌出来。
“丧尸出来了！小心！”
眼看丧尸已经围过来，女人抓的更紧，长长的指甲刺破叶软小臂。
鲜血顺着腕子滴落。
顾城发怒，不再手下留情，一把捏断了女人的手腕，拎起人扔到一旁。
于晶晶和贺洲几人跑下车，几下解决了周围的丧尸，然而不远处再次围了上来。
“顾队，带我们队长上去，我再炸一次！”贺洲扬声说。
“小心！”
顾城揽上叶软上车，将人摁在座椅上，把衣袖捋上去。
三道有些深的划痕在雪白小臂上非常突兀，中间一道最深。
血液顺着叶软指节流下，已经染红了衣服。
“快止血！”杨小绵手忙脚乱拿来药箱。
顾城黑着脸给叶软包扎。
贺洲最后一个上车，直接关上车门。
“那女的死了，丧尸动的手。”
方辞在前面喊：“都坐好！我要加速了！”
顾城立即揽紧叶软，一手扶着椅背，把兔子护在怀里。
叶软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包扎好的伤，脑子里闪过的却是那女人肩膀处被衣服遮掩的咬伤。
那是丧尸咬的。
被丧尸抓伤并不会感染，这是上一次陆加易被抓伤得出来的结论。
但……抓伤陆加易是普通丧尸。
叶软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成为哪一种。
不过现在无法求证。
残肢遍地的水泥路上，抓伤叶软的女人被许多丧尸撕扯撕咬
片刻后，耷拉着一只断臂的女人站起身，浑浊的灰眸看向武装车远去的方向。
忽地，她拖着残破的身体跑了起来，速度近乎快出残影！
“爆炸声吸引了周围的活死人，现在每一条路，都不会好走。”
方辞被顾城换了下来，长时间绷紧神经从尸潮中穿过，稍微放松些，累得不行。
杨小绵递了一瓶水过来：
“方辞哥，喝水。”
“谢谢。”方辞接过。
以为这水专门给自己送的，没想到杨小绵从自己卫衣兜兜里又反手掏出两瓶水。
分别递过了叶软和贺洲。
眼看着送完水，多余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的小绵羊直接掉头离开，坐回后排。
方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抓心挠肝。
想留人说几句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