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小贼。”池绾绾转头,疑惑地点了点鼻子:“不会是我吧?”
“自然是你!”锦绣布庄的掌柜,是个一脸精明的生意人,拿捏着架子缓缓走了出来。
“今日锦绣布庄打折是为了回馈老顾客,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浑水摸鱼之人溜了进来,是我们的失察!”
他对众人略带歉意地作了个揖,瞪着池绾绾道:“你拿的这些布料,还没有算账就想走,自然就是贼!”
池绾绾真是要被气笑了:“我是要出去报官,这些布料我还没有买,没有付钱不是很正常吗?”
她指了指地上的瘦小男人:“他才是贼,你没有看到吗?”
“哼。”掌柜的冷哼一声:“报官之事就不用你多费心了,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你也不必在这里贼喊捉贼,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儿的!”
对于掌柜的胡搅蛮缠,倒打一耙,池绾绾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今日之事桩桩件件,似乎就是针对着她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倒是淡定了下来:“好,你既然报官了,那就等官府的人来定夺吧。”
谁怕谁啊!
池绾绾优哉游哉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店里的伙计就带着官差来了。
“有人报官,说是抓到了贼,在哪儿?”
一个又高又壮的衙役走了进来,目光扫视着人群。
“大人,就是这个女子,还有地上这个毛贼,他们俩是同伙。”
掌柜的谄笑着打着揖,指了指池绾绾。
“统统带走审问。”差役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就想把池绾绾绑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池绾绾很是自觉,不卑不亢地跟着衙役到了衙门。
“升堂!”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正式开堂审问,衙门外面,早就已经围了一圈人在看热闹。
“大人,这两个小贼在我的布庄对顾客行窃,被抓了个正着。”
“这两个人贼喊抓贼,一个偷钱,一个偷布料。”掌柜的作为苦主,指控池绾绾是小贼。
“人证物证俱在。”县令大人半眯着眼,声音威严:“你可认罪?”
分明她才是苦主,现在却成了被告的犯人,池绾绾倒觉得怪讽刺的。
她冷笑一声:“所谓人证,不过是掌柜的一面之词,所谓物证,那本来就是我的银子。”
“你说这五百两银子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他冷眼瞧着,这个女子衣着普通,又是在购买打折的布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随随便便拿出五百两银票的人。
池绾绾当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的怀疑,忍不住嘲讽道:“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该如何证明?难道我喊它,它会应我吗?”
“你怀疑我,不过也是在以貌取人,并没有实证。”
池绾绾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县令大人作为百姓的父母官,就是这么凭直觉办案的吗?还真是昏聩无能!”
“大胆!”县令气得一撮山羊胡子乱颤,重重一拍惊堂木“你竟然敢污蔑本官,罪加一等!”
他狠狠地瞪了池绾绾一眼:“来人啊!拿杀威棍来,先打二十棍!”
池绾绾被几个衙役团团围住,冷笑一声,看来今天她要大闹公堂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一声威严的通传:“靖南王驾到!”
他怎么会来?
池绾绾想不通,她的这个未婚夫婿,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不过说实话,池绾绾还没有见过她的这位未婚夫,还真是有点好奇呢。
毕竟传闻中的靖南王,力大无穷,英武无敌。
她怀揣着期待,转过了头,就看见一辆轮椅,缓缓推了进来。
轮椅之上的男人,面色发白,印堂发黑,一副病恹恹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是你!”池绾绾一下子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他。
这不就是她的那个“奸夫”吗?
县令赶紧从高堂上下来,卑躬屈膝地行礼问安:“王爷,不知您会大驾光临,下关有失远迎。”
他笑呵呵地抬起头:“您有什么吩咐?派人来传个话就是了,何必劳动您的大驾?”
嗤,好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池绾绾暗啐一口。
“咳咳…”萧君陌清咳两声,摆了摆手:“大人不忙,继续审问吧,我是来听审的。”
他噙着淡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池绾绾一眼。
“只是不知,我的未婚妻犯了何罪?”
嗡的一声,县令的腿当时就软了,脑袋闷闷的,内心只有一个声音!
他完蛋了,他这辈子的仕途已经完蛋了!
“她…她…是王爷的未婚妻?”县令舌头打着结,克制不住想要下跪的冲动。
“正是。”萧君陌轻轻点了点头:“等会儿池丞相大概也会过来听审。”
咚地一声,县令的腿直接软成了面条,膝盖重重跪在地上。
“误会!一切都是下官误会了!”县令大人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快!还不快放人!”他冲着身后的衙役大喊。
池绾绾却不怎么领情,反而抱着胳膊冷冷道:“县令大人,你还是查查清楚,这位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靖南王。”
这个人,刚刚他还气色极佳地站在布庄门口,仗着有太子撑腰,干一些仙人跳的勾当!一会儿会儿工夫就快病死了?
况且,他这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怎么也和传闻中威猛无敌的靖南王扯不上关系。
萧君陌的随从,对池绾绾的放肆无礼很不满,直接拿出了一块令牌,高昂着头。
“先帝亲赐的令牌可还有假?”
那令牌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非石非铁,冷若寒冰,森森地冒着寒气,上面是先帝亲笔写就的靖南二字。
不过是在众人面前亮了一眼,公堂之上乌压压又跪了一片。
这种御赐之物,普通人是连看都不敢看的,只有池绾绾,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真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