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刺史悻悻离开,心中对这两夫妻的厌烦更多了几分。
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再多停留下去了,还有药材之事,竟然不与自己商量一下,自己才是这个州的主,是这几个县的天。
两人望着赵刺史离开的背影,并不见得多痛快。
这人唯利是图,贪得无厌,修河渠一事虽然勉强答应,却不见得会放在心上。
“给你看样东西。”萧君陌将池绾绾带回房间,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张纸条。
“赵刺史往京城传的?”
“嗯。”萧君陌点头,示意她打开看。
池绾绾打开,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刺杀失败,靖南王疑似已产生怀疑,望定夺。
“看来去大杨村的事,并没有完全让赵刺史打消怀疑。”
池绾绾将纸条收起,还给萧君陌,萧君陌将它收起来,这是不久之后惩处赵刺史的证据。
“若是这样,幕后之人这些年的贪墨,怕是赵刺史那里都有账本,找到这些账本,就可以将幕后之人和赵刺史定罪,还这几个县一片清明。”
只是赵刺史那肥猪警惕心重得很,尤其他没有打消对靖南王的怀疑,只怕更为小心。
池绾绾倒不担心赵刺史狗急跳墙将账本毁掉,毕竟他得用这条线牵着幕后之人,让他保住自己。
“这个你放心,账本的事我早已着手,明日不妨先从赵刺史儿子死案出发,慢慢牵出这根线。”
对于赵刺史和人勾搭的事,萧君陌并没有太多意外。
只是那人的手,怕不止搅和这个地方,其他那些或富庶,或贫困的地方,有没有遭他敛财搜刮?
想到这些,萧君陌免不得更担心。
为了尽早解决这里的问题,次日,萧君陌便与池绾绾一同寻上赵刺史府邸。
赵府挂满了白纸,赵刺史儿子的灵堂也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开始了守灵。
“真凶还未找到,赵刺史就办灵堂,不怕你儿子死不瞑目吗?”
池绾绾讽刺道,有些话萧君陌不好说出来,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池绾绾并不在意这些,也不需要顾虑什么。
赵刺史这丧事办得太着急了,未免有些古怪。
“王妃言重了,真凶已经找到了,是酒楼的小厮。”
赵刺史对这个儿子是真的在乎,他儿子刚去世几天,他就明显老了十几岁。
脸上的皱纹遍布,两旁的发鬓也白了不少,怕也是担心后继无人,贪来的万贯家财无人继承。
“酒楼小厮?赵刺史莫不是找错人了,那小厮身材弱小,骨瘦嶙峋,哪里是贵公子的对手,何况贵公子也是学过些武艺的吧?”
否则赵小三也不是受那么重得伤,赵刺史找替罪羊也不找个像样的,未免太过敷衍。
“王爷不知,那小厮是趁犬子不注意,从后面一刀毙命的。”
赵刺史说起来,眼里的痛恨不减,倒挺像那么回事。
“原来如此,那小厮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本王倒要去瞧瞧是谁给他的胆子。”
萧君陌眼睛盯着赵刺史,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多谢王爷关心,下官这就带王爷前去。”
谁知赵刺史一脸坦然,眼神也没有闪躲,动作也很干脆,说完就带着两人前往牢房。
两人内心疑惑,赵刺史何来的自信?
到牢房,萧君陌注意到角落里还未吃完的饭碗,米饭中间还有半块肥肉,一个囚犯伙食这么好?
萧君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赵刺史一番,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看到小厮也没有见到仇人时杀了对方的冲动,反而还挺平和。
“你为何要杀赵公子?”萧君陌眼睛盯着小厮,丝毫没有挪动,而池绾绾则盯着赵刺史,注意着他的没一点变化。
“自然是因为恨他,赵狗曾经在酒楼公然欺辱我,害得我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掌柜的也不待见我。”
“因为他的嘱咐,掌柜的每月克扣我的银钱,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小厮语气激动,眼里的恨意很浓,甚至咬牙切齿,若不是知道真正的凶手,萧君陌都要怀疑真是他杀得人。
赵刺史却不同,池绾绾注意到,除了小厮咒骂赵公子他眼神有所波动,其他时候毫无波澜,对小厮也没有什么恨意,倒是警告的看了他几眼。
“就因为这些,就值得你将他杀了?你可知道,杀了他,你也逃不过一死,杀人偿命,你心里可清楚吗?”
不管什么原因,萧君陌也不希望有人无辜死亡,该死的人却逍遥自在。
“还……还不够吗?他害得我生活不如意,他就该死。”
小厮有些吞吞吐吐,接收到赵刺史的视线,又有些战战兢兢,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既然如此,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萧君陌了解了大概,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赵刺史松了一口气,这小厮太废物了,萧君陌三言两语就让他差点说错话,若不是还有需要,他都不想留着了。
萧君陌等人准备离开,小厮突然有些着急,欲言又止,惶恐不安,眼里苦苦哀求,被赵刺史瞪了一眼,又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这些,都被刻意转身的池绾绾看在眼中。
赵刺史借口家中丧子,不方便待客,便将萧君陌等人送出府。
“王爷,赵刺史真是狗急跳墙,为了不让你查到线索,直接找人顶替凶手,他儿子知道,会不会半夜爬起来问候他?”
是什么,让他隐藏到,连杀害亲儿子的凶手也不管?
“怕是被他上头的人逼得无奈,着急了结此事。”看来背后的肮脏不止牵扯到这几个县。
“那小厮明显是被要挟的,能拿来要挟一个小二的,无非就是金钱,家人,王爷,明日我去酒楼一趟。”
萧君陌腿脚不方便,池绾绾决定走一趟。
“好,那就辛苦你了。”萧君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