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萧景策左右为难,想找个理由拒绝太后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安平的声音。
“皇祖母,不用查了,孙儿知道真凶是谁。”安平一脸正气走进来,到池绾绾身边,站定。
“就是她,靖南王妃,池绾绾。”
安平右手指着池绾绾,满脸笃定,仿佛她在现场目睹了过程一样。
“安平,别胡闹。”
太后虽然动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个时候,池绾绾是救皇帝的唯一希望,否则,她刚才训斥一众太医时,也不会单单落下池绾绾。
“皇祖母,你别被她蒙骗了,她这是贼喊捉贼。”
“您想想,父皇病重,这几日一直是她经手治疗,药也是她亲自熬的,又有一群太监宫女盯着,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下手?”
安平的嘴这分钟仿佛开了挂,喋喋不休,还挺有条理。
“安平公主,光靠一张嘴可不行,说话得凭证据,别是因为我撞破了你的丑事,就如此污蔑本妃。”
池绾绾不甘示弱回怼,忍不住冷笑,昨日刚撞破她乱整,今天就忍不住乱咬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整死自己的机会。
“这还需要证据吗?全寝殿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近身伺候父皇?”
安平大声反驳,眼神阴冷地盯着池绾绾。
“是啊,皇祖母,就连孙儿,也是让池绾绾防着,半分不能靠近父皇,这大殿中,除了她,别人根本无从下手。”
见安平想将池绾绾踹下油锅,萧景策自然不遗余力添一把火。
“这……”太后有些犹疑,看看太子兄妹,又看看池绾绾,她心里自然更相信自家人,可是池绾绾是救皇帝的希望。
“皇祖母,您若是不信,可以翻找她的房间,作案总会留下证据,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还没来得及处理。”
安平见太后动摇,心里一喜,池绾绾不是要证据吗?她有。
“太后,太子兄妹言之有理,这样的人,此次不成功,一定会再找机会下手,留在皇上身边,您能放心吗?”
“不若依安平所言,搜查王妃房间,也算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
皇后还能不知道太后犹豫地点是什么?
那她就把这唯一的后路堵死,池绾绾不识好歹,死有余辜。
他们母子三人一言一合,无缝衔接,池绾绾几次开口,都被强行打断压制住。
“来人,彻查靖南王妃寝殿。”
皇后显然戳中太后的软肋,太后一心只想着皇帝的安危,若池绾绾真是这样的人,她又怎么敢放心用?
一群太监宫女迅速跑去池绾绾的宫殿。
太后都开口了,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八手。
池绾绾有些无奈,想着自己不做亏心事,可看着安平得意扬扬的表情,心中隐隐不安。
很快,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包药渣小跑而来。
“太后,这是在王妃床底下找到的。”小太监将药渣递到太后面前。
“太医,查。”太后没想到真的翻出东西,心里翻天倒海。
“回太后,药渣中确实有致使皇上中毒的成分。”太医将药渣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
“太后娘娘,臣妇一心为救皇上,之前是谁阻止我救皇上,您忘了吗?”
池绾绾自知辩解无力,不过这时候给太后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也不错。
“来人,将靖南王妃,押入大牢。”
太后当然没有忘,可此时怒火中烧,哪里容得池绾绾再多言,将一切认定为她狡辩。
而且她觉得,就算太子行事阴狠,还能狠得下心毒害自己亲爹吗?
池绾绾被太后的人押到牢房,一股恶臭味传来,老鼠吱吱叫唤到处乱窜。
池绾绾赶紧闪开,老鼠身上携带的病毒很多,她可不想得瘟疫。
池绾绾有些哀愁的躲在角落,熬到傍晚,正发愁怎么避免与老鼠亲密接触时,牢门突然被狱卒打开。
“王妃这边请。”狱卒神色恭敬。
“你是?”池绾绾警惕地看着来人,难道是幕后之人派来杀人灭口的?
“王妃请看。”
狱卒将一信物给池绾绾过目,原来是萧君陌的安排。
池绾绾这才放心跟着狱卒,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牢房,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床褥也是崭新干净的,吃食更是丰盛。
“多谢,你去忙吧。”池绾绾吃得不亦乐乎,感慨萧君陌真是十佳好金大腿。
她这里过得安逸自在,外面却不得了。
连续几日,皇帝病情越来越严重,太医全无对策,太后一怒之下杀了三个老太医,一时间人心惶惶。
“太后娘娘,太医都是经验丰富的,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得倒?可是这次却都束手无策,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说话的是太后的贴身老嬷嬷,从小一起长大,很得太后信任。
“你的意思是?”太后泛起疑惑。
“怕是,撞邪了。”老嬷嬷贴近太后的耳朵,一字一句道。
“这,若是真的,那一切倒解释得通了。”
太后虽然有些震惊于她的说话,可到底敬畏鬼神,对老嬷嬷的说法,太后心底立马赞同了五分。
又因为老嬷嬷是她的亲信,信任更是增加了三分,加上皇帝病情日益严重,太后早就疑神疑鬼。
因此直接下定决心,请道士驱鬼。
太后久居深宫,对这些并不清楚,最终还是得靠老嬷嬷。
老嬷嬷花重金请来江湖有名的驱魔道士,老道士一身道袍,留着长胡须,头发花白,眼神却精明。
“太后眉眼发黑,精神不佳,怕是近日霉运缠头,夜半常有噩梦相伴,时常惊醒。”
老道士见到太后,没有下跪,而是评头论足一番。
“大师言之有理,哀家夜半常做噩梦,时常惊醒,身上仿佛压了千斤重。”
太后非但不动怒,反而一脸激动,中了,都让老道士说中了。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