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
曲涧儿看向劳音肩上的伯劳鸟,瞬间就知道坑下空间的由来。
伯劳鸟又称屠夫鸟。
虽是食肉的小型雀鸟,却个性凶猛,有着猛禽才有的弯钩鹰嘴。
绿色与金黄色羽毛堆积。
个性非常凶残。
却是一种很有母性的鸟。
小巧的它们喜欢把猎物穿成肉串,并且,极富有领地意识。
死后自成空间也没有稀奇。
只是。
她还猜不到。
它和孩子们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劳音为什么能操控伯劳鸟。
了解玄学界后,她记得,只有驱魔家族最喜欢养鸟当宠物,因为宠物是他们的使者,也是他们的武器。
凶巴巴的劳音是文森特家的人?
刚一想到这。
她就听见。
劳音面无表情:“阁下看着不像和奉天同流合污的人,为了什么过来?”
她把孩子们护在身后。
随时准备逃离。
曲涧儿真诚道:“爱与和平。”
闻言。
劳音觉得自己和曲涧儿没有共同话题,她很想直接把人赶出去。
但她看了看对方的武力值。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然后。
她决定还是她们离开吧。
刚迈出一步。
曲涧儿诧异:“你们干什么去?”
她很没有眼力见,没发现自己的“好”完全无法让劳音感动。
劳音见曲涧儿一步一跟随,根本没有人与非人之间的隔阂与界限。
她就想破口大骂,质问眼前人难道看不出来她不想搭理人吗?
火气一下子上头。
劳音沉痛地闭上眼。
世间所有美好全在她生育时灰飞烟灭,因为她终究没有逃得掉早逝的命数。
死后。
她依靠一口怨气灵魂不散。
目睹丈夫被有心人利用,可她却因为生死两隔,只能远观。
为了爱人及时止损。
她杀了很多人,吞噬他们的灵魂,好不容易成为凶灵,有能力把无辜孩子们藏在伯劳的次空间,能够入丁泽的梦。
奈何。
曲涧儿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让她不得不警惕。
即使对方看起来并不想伤害她们,她也没有一丝放松。
曲涧儿继续道:“带我一个呗?”
劳音:“……”你以为是逛街吗!
曲涧儿颠颠上前:“我们是家人啊,身为一家人就要时刻在一起。”
她无时无刻不在灌输“家人”思想。
劳音紧紧抿着唇角。
她实在想不明白,浑身冒着杀意的自己,看起来那么好接触吗?
为什么曲涧儿能心平气和与她瞎扯、攀亲,看不出她想要杀人吗?
看不出来的曲涧儿又道:“我明白这个家庭成员构成有点复杂,但人嘛,总是要学会成长,学会理解和包容。”
她自认为劳音的沉默。
是因为对家庭成员构成有意见。
殊不知,劳音已经不知道从哪吐槽好,她甚至很想捂住耳朵。
此时的曲涧儿,再次化身笔直笔直笔直的女性,简称矗女。
她围着劳音喋喋不休。
丝毫不知疲倦。
根本看不出对面的不耐烦。
半小时过去了。
经历“险象环生”、“斗智斗勇”一般的死缠烂打后,曲同学增员行动宣告成功,凶灵家人们顺利落网。
劳音浑身散发着疲惫。
打又打不过。
说又说不过。
逃又逃不掉。
劳音放弃反抗,周身萦绕着任由曲涧儿这样那样的认命感。
曲涧儿把零食分给小凶灵她们:“咱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小凶灵抱着婴儿恶灵和零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是因为不懂她的音姐姐怎么就妥协了,为什么不战而败呢?
曲涧儿捂胸口:“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弃我的话太多。欸,你们不知道,我得了一种不说话就发狂的综合征。”
她使出浑身解数,表演不存在的病,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成为吓到了非人类。
小凶灵的智商第一次在线,她迟疑:“这病是你胡起的吧?”
曲涧儿严肃摇头:“医生都说了。”
劳音下意识问:“怎么说?”
曲涧儿一本正经:“医生说我想什么时候得,就什么时候得。”
劳音:“……”我为什么要应话!我的智商也被拉低了吗!?
在曲涧儿还要废话时。
劳音忍无可忍,她攥紧曲涧儿的领子,逼迫对方咽下未完话。
曲涧儿问道:“你也想发言吗?”
她被拽也不气。
甚至因为飘的太累。
脑袋顺势朝劳音的利爪一倒。
如果不是劳音身上太血腥,懒惰的她或许会选择倒在对方身上。
劳音不想再废话,她严肃道:“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曲涧儿认真脸:“说什么放过不放过,你把孩子们去哪了、你和矿星星主的关系、为什么变成凶灵,通通说出来就行了。”
劳音不敢置信:“合着,你说半天废话,套半天近乎,就是为了让我解释?”
曲涧儿点头:“是啊,我快要进行到作妖的下一步计划。在原计划里,高冷的你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才开口,你要现在说吗?”
说完这话。
曲涧儿身上仿佛升起一团刺眼的光,那光慢慢汇聚成一行大字——“您的好友曲小贱已上线,并戳了戳你”。
劳音咬牙切齿:“你有问题,你不能直接开口问我吗!?”
曲涧儿叹气:“那样就太没格调了。”
她没有多解释。
自己的力量在解决人形怪、解决奉天、破开空间后,需要充能。
磨时间。
正是充能必备条件。
劳音:“……”好贱一女的。
二人频频对视。
事情的最后。
劳音咬着牙解释。
把她就是丁泽死去妻子、孩子们被救、她开了杀戒的事,都告诉了曲涧儿。
曲涧儿摸着下巴看向婴儿恶灵,语重心长道:“所以,这个小名是臭屁的娃娃,是你怀胎十月的匠心之作?”
她充分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