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豪阀世族子弟与权贵之后往往能够玩在一起。
这些无须为生活和前途发愁的年轻人,或是喜欢饮酒作乐、或是喜欢以诗会友、或是喜欢纵马狩猎,总能够找到志趣相投之事一展身手。
这不,作为大离当朝宰辅的公子刘颂,趁着扶离书院新生入学大考在即,各州各郡世家子弟齐聚太安城之际,私下组织了一场诗酒会。
美其名曰:对酒当歌、以诗会友、明辨英才!
其实就是一群身份背景强大的世家子弟趁机互识,提前交换友谊,以期日后能够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的社交活动。
偏偏这样的社交活动还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参与,除非你的身份背景够强,或是才情出众,才能得到邀请,否则你连门槛都进不去。
刘颂还说,今日的诗酒会,大离朝最得宠的小公主纪安然也会参加。
要知道,冷傲如纪安然,可是很少会参与他们这种世家子弟的诗酒会的,也不知道刘颂用了什么办法,居然邀得动冷美人纪安然亲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纪安然贵为最得宠的小公主,不仅在才情出众,拜师扶离书院院长,长相也非常出色,是与西楚公主楚芊荨齐名的存在。
纪安然她身形秀丽,容颜秀丽似明月,性格清冷如寒霜,仿若一朵傲雪寒梅,令人难以靠近。
而楚芊荨身形婀娜,容颜明艳似骄阳,性格却偏偏温婉如菊,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十分让人垂怜。
两个都是大美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情与气场。
锦贵楼,坐落在城东,是太安城有名的酒楼之一。
锦贵楼因其菜肴独具北方特色,纵使价格偏贵,生意也从来都是红红火火的。
今日的诗酒会,刘颂邀请了十数位世家子弟,除却他和纪安然之外,其余皆是今年要参加扶离书院入学大考的学子。
刘颂包下了整座锦贵楼,不许高达三层的锦贵楼再接待其他客人。
而他们举办诗酒会,仅仅只用到锦贵楼后的花园回廊而已,不可谓不豪奢。
锦贵楼的花园本就占地颇大,数道回廊宽阔又雅致,回廊边曲水蜿蜒,花团锦簇,实乃是举办诗酒会的绝佳场地。
午后骄阳似火,纪安然在锦贵楼前下了马车,屏退侍女与护卫,踏着慵懒的步伐施施然而来。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刘颂与一干世家子弟早已等候多时,杨复兴也在其中。
“各位不必多礼,我只是应刘公子之邀前来一观,大家落座畅所欲言即可,无需拘谨!”
纪安然落座,面无表情地对全部站着向他拱手施礼的士子们说道。
“谢安然公主!”众人应声落座。
刘颂本就身形修长,此时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加之容貌俊俏,显得玉树临风,颇为风流倜傥。
他重新站了起来,面带笑容:“感谢安然公主及各位公子的赏脸,刘某荣幸至极,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趁着大考之前和诸位公子结实并交流一番,有了今日这份情谊,待日后成为书院同窗,或者同朝为官,大家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大家觉得可好?”
“应如是,公主千金之躯,刘公子贵为刘宰辅的公子,二人都身份尊贵,也是日后咱们在书院里的师兄师姐,我们能受邀而来,是我们的荣幸,刘公子不必客气了,开始吧!”杨复兴适时接话道。
啪啪啪!
掌声响起,刘颂示意开席。
经过锦贵楼筛选的秀丽侍女们穿着一色的白色长裙,开始给诗酒会的公子哥们上菜、上酒。
侍女们走动间,白色裙摆摇曳生花,衣袖招摇,步履如烟,恰如一道道秀美的涟漪,给诗酒会增添了一抹奢靡。
刘颂笑容满面,指着左手边第二张桌子的杨复兴对纪安然介绍道:“公主,这位公子是杨柳郡杨家的杨复兴,年纪轻轻便已声名鹊起、才华横溢,极其优秀!”
“嗯!”
纪安然轻轻颔首,没有过多表示,脸色依然清冷!
刘颂又指着另一人:“公主,这位是......”,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安然打断了。
只见纪安然秀美微皱,似有不悦:“好了刘颂,不用再介绍,本公主不感兴趣,你忙你的吧,不必理会我。”
刘颂脸色微苦,不再多言。
随时诗酒会的进行,众士子们推杯至盏,交谈甚欢,更是有人即兴赋诗、当众舞剑献艺,诗酒会的气氛愈发的热烈而融洽。
就在纪安然觉得无趣,想要离开之际,刘颂忽然朗声说道:“各位公子,我听锦贵楼的东家说,近日他们寻得一说书先生,来自沧州,对北方及蛮族风俗人情颇有了解。”
“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刘某认为,既然我们暂时难以行万里路去见识和感悟,不如就请这见多识广的说书先生过来,为我们说道说道,纯当作是开阔眼界了,大家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众世子大声回应。
见及此,纪安然又坐回了椅子上,她也有些好奇这说书先生会说些什么,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读的圣贤文章和名篇佳作,从来没有接触过说书。
这玩意对她来说,还挺新鲜的!
片刻后,赵念旧半弓着腰在赵让的搀扶下,有些战战兢兢地穿过回廊,走到了诗酒会上。
他说了大半辈子书了,但给这么多勋贵之后说专场,那可是新娘子上坐花轿——头一回。
赵念旧戴着一副墨镜眼镜,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当扫到端坐在主位之上的纪安然时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这妮子就是传说中的小公主纪安然吧,嗯,果然绝色!
咦,有些规模啊,比那西楚公主要大上一点!
呸呸呸,我在想啥呢,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