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看向武江山,武江山听了这么半天,他们是怎么想的,心里也有数了。
“秋生我来养,他以后的学费,生活的费用,我全都包了,一直到他成年。那几亩地,我家不要,都是我秋生小叔的。他想往外租也行,想自己雇人种也行。”
武江山这么说,其他人也说不出不行。
书记大伯却不太赞同:“江山,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养个孩子容易。可秋生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他有些失望的看向其他人:“咱屯里,都是沾亲带故的,不能因为人家江山条件好,有好处的时候你们来,没好处的事都让人家江山一个担着。”
“大伯,就这么定了吧,大家伙都不容易,而且我也不想让秋生吃百家饭。”
大光他妈笑道:“哎,江山乐意,咱们还能说啥啊,江山啊就是有出息还热心。”
大部分人都不敢得罪武江山,好赖,他随便露点活给他们,还能跟着挣点钱呢。
听着那些人的马屁声,武江山也没露出什么表情:“既然各位叔伯婶子都没意见,那这事,我就去跟我小叔说了,最终还得看他愿不愿意。”
“有你这么个大侄儿,那是多大的福气啊?哪有不乐意的?”
书记大伯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得靠武江山,这屯子里没一个能抗事的。
屯里的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大伙都散了,武江山跟书记大伯待了一会儿,递过去一根烟,俩人说了会话。
“这屯里要是没有你啊,我看秋生也没人管。”
“那孩子要强,自个也能活下去。”
“你打算给他接家里?”
武江山摇头:“我给他接镇里去上学,大伯,他家的地,你看看咱屯子有没有包的吧,要是没人包,你帮着雇外屯的人来干,工钱你定,完事告诉我就行了。”
“行,这事儿我还能安排。”
书记大伯抽着烟,眼睛看向前方:“江山呐,你心里也别有啥想法,咱屯子还是穷啊。”
“嗯,我明白,大伯,我是真乐意收养我小叔,有句话不是说,能者多劳嘛,多我小叔一个不算啥。”
跟书记大伯聊了一会儿,武江山就去了秋生家。
院门没插,他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
武江山进了屋,见秋生躺在炕上,抱着他妈的衣裳缩成一团在炕头睡着了。
武江山坐到他旁边,伸手摸了摸秋生的脑袋,他也没醒。
这孩子累了,三天几乎没怎么吃没怎么睡,相依为命的妈妈走了,他心里怎么受得了?
武江山也没叫他,摸了摸炕,冷冰冰的。
给他盖上了一层棉被,又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屋里总算是有些热乎气了。
一直到天都黑了,秋生醒了,睁眼看见有个黑影在身边,张口就喊了一声妈。
武江山也没开灯,伸手搂过他,秋生这才清醒过来,他妈已经死了。
趴在武江山怀里,秋生把脸埋进去,压抑着哭声,武江山就一下一下的捋着他的背。
“哭吧,今天好好再哭一场,明天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大人了,一家之主,就不能再哭了。”
武江山晚上没走,给秋生擦了身,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就陪着他到天亮。
两人晚上聊了许多,关于今天屯里开的会,包括秋生家的地,还有秋生的以后。
好在,秋生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
武江山说把他带去镇里念书,去镇里住,秋生点头答应了。
因为在他心里,大侄子是他的恩人,而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武江山的。
对于武江山要资助他念书,秋生在心里发誓要念出个样子来。
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回报给大侄子更多。
第二天一早,武江山跟秋生收拾了衣服和要用的东西。
可怜罗寡妇到死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给秋生当做纪念,他就带走了他妈的一件新衣服。
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做的,只在两个春节时拿出来穿。
锁好了门,院里还有几只鸡,都抓了送去小芬姐家养着了。
然后一大一小回了武江山家里,走到门口秋生觉得有点不好。
“大侄子,我戴孝呢,是不是不能去别人家?”
武江山哪里会讲究这些个:“你也没去别人家啊,这不是回自己家么?”
他把秋生拉进了院里,指着正在盖的小楼:“以后这儿也有你一个屋。”
宋香君见武江山把秋生领回来了,赶紧帮忙把东西接过来,然后拉着他进屋。
大伯娘让他上炕,摆了饭桌,一家人在一块吃了早饭。
吃晚饭,武江山说带秋生去镇里,老妈也得跟着回去,镇里还有两个老的呢。
武红要忙幼儿园,还得看俩孩子,根本忙不过来。
家里的小楼盖的挺顺利,武江山也不担心什么,开车拉着老妈跟秋生,回了镇上。
进了仲大古家,武江山让他先跟爷奶一块住,等学校安排好了,让他去上学。
秋生很懂事的点头,爷奶心疼这孩子,拉着手安慰他,秋生记住了武江山的话,虽然很难过,但真的没再哭。
反而给武江山的爷奶磕了几个头;“大爷大妈,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们,报答我大侄子。”
“哎呀,好孩子,赶紧起来,别说这些。你来了啊,家里还热闹。”
奶奶心疼的把秋生拽起来:“以后啊,有啥事,就跟你大侄儿说,就当是自己家,你反正是他小叔。”
武江山在一旁呵呵的笑,老妈也笑,秋生的小脸儿上,总算也露出些笑容。
安顿好秋生,武江山又去给秋生办转学。
其实这个年代,没那么麻烦,镇里的学校每个班级学生人数都不多,随时都可以插班。
武江山先去了秋生原来在上屯的小学跟老师说明了情况,然后又去了镇里的小学,找了校长。
之前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