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新年,都要提前准备好久,可过年也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年就那么过去了。
初二老妈老爸带着丹娜去了一趟姥姥家拜年,初三又带了大包小包的礼品把丹娜送家去陪父母待了两天。
武江山人没回去,只能通过电话,给丈母娘和老丈人拜年。
张军没接他电话,听说他没回来,还以为是因为侯二的事躲着他。
不过没有证据,张军也拿武江山没办法。
知道闺女过了十五要跟武江山的爷奶上省城去,还要在那边开店,以后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了。
便只一心陪着闺女待了两天。
安县医院,杨家兄弟这个年过的不怎么好。
老四杨元丰醒了发现自己的手没了,差点疯了,天天在病房里叫骂。
吓得医生护士都不敢进他们病房。
老二杨元文在初八那天,还想回县委去上班,结果被告知他已经被开除了。
入党申请更是没有通过,杨元文想追问个理由,可却连个理由都没有。
很多之前跟着杨家兄弟混的,消息灵通的,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都知道杨家算是完了。
没有了杨老二在政府的关系,谁还会怕他们?
汪德辉跟齐良工也很是紧张了一阵子,生怕上面的人会继续追究。
可自从来了个人把杨元丰给废了之后,省里就再没什么动静了。
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下定决心不能再跟杨家有牵扯。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当杨家手底下养的那些人再去港上让人交各种私设名目的费用时。
有人开始反抗不交了,正月十五之前,港上发生了好几次持械打斗。
派出所的人去了,没有再向从前那样只把那些船主的人给抓走,而是把去闹事的那些人给抓了。
有了一次,安县港上养船的都能确定,杨家已经完了。
没了派出所,谁还不敢拼命了?之前被杨家兄弟给搜刮的年年就像是给他们打工一样。
不交钱他们连船都被扣下了,一个个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早就忍不住了。
杨元贵跟着去处理了一回,也叫派出所给抓去了,他还有前科案底,抓进去直接就是一个月拘留。
杨元文四处找关系,可以往收过他礼的人,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扯开话题装作听不懂他的来意。
在安县风光多年的杨家势力,随着消息的扩散,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溶解。
怪也只怪,他们风光的时候太目中无人了。
尤其是杨元丰,稍有不入他眼的,那真是把人往死里逼。
老三杨元中看着大哥被抓去拘留,二哥每天心事重重,夹着个装满钱的包到处跑。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医院里始终有派出所的人看着,不让杨元丰离开。
等他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要把他带回派出所。
可是对其他人,却不怎么管。
这也是汪德辉他们摸不透省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元中也不爱在医院待着,听着残废的老四冲他发脾气叫骂。
现在老四的手废了,吃饭,拉屎,撒尿都得他伺候,自己这么伺候他,还得听他发火。
杨元中早已受够了,在正月十五这一天,老二来看过老四离开后,他也借着出去买饺子的借口离开了医院,把杨元丰独自扔在了那。
这段日子,他并没有就这么耐心的等。
已经私底下偷偷联系了几个人,想把之前他们强迫抢来的几个店面,低价悄悄转让。
或是把里面的货物能卖的都给折现。
但赶上了过年,又是偷偷的卖,也没有卖出多少钱,那些店别人也不敢轻易兑下来,怕以后有什么麻烦。
但杨元中已经顾不上了,能弄多少是多少。
他先找了手底下的人把钱拿了,说是给二哥去通融。
转头就开车去了小丽家。
小丽带着孩子在小卖部守在电话边,一看他来了,倒也没说旁的,进里头收拾了东西就上了车。
“家里的钱都拿上了吗?”
“都拿上了,三哥,咱这房子和小卖店就这么扔了啊?”
杨元中这个时候只能自己稳着自己:“别心疼了,要是等我进去了,你以为你这地方还能留住?”
“三哥,那咱们上哪去?”
“先出了省,往白山那边去,我在那有个朋友。”
杨元中开着车,慢慢的往县外面开,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他心里还有些紧张。
刚出了安县十几里,杨元中猛的停了车,看着前面路中间停的车,他脸上立刻就慌了。
杨元文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儿,身后站着三四个人,开来的面包车横在路中间。
小丽也看见了,吓得直拍杨元中:“咋办啊?”
“你在车上等着,抱好孩子。”
杨元中下了车,走到前面去:“二哥,你让我走吧,咱们兄弟几个,不能都栽在这儿,你放我一条路,我也能给咱杨家留条根。”
“你忘了当初大哥是怎么说的?现在大哥和老四有难了,你想扔下兄弟自己跑?”
杨元文满脸的阴郁;“老三,你可真行啊,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能不知道?”
别看老二长得斯斯文文,可杨元中其实最怕的就是他。
外人不知道,只有自家兄弟才知道,老二心有多狠。
“二哥,都是亲兄弟,你就不能放我一次吗?”
杨元文笑了笑:“放了你?我们兄弟几个拼死拼活,你呢?偷偷拿着钱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孩子,老三你是不是以为我都不知道?”
杨元中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要是没想着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想把我们都抛下了自己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二哥,那你就放小丽跟孩子走吧,我跟你回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