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老头的话让张桂芬上了心。
“家辉，你听到刚刚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他说我命里还有个孙子呢。你二哥他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你和苏晓还是有希望，现在不是开放生二胎了嘛，这正是好机会啊。”张桂芬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
“妈，你不记得苏晓生涵涵的时候有多凶险了？”李家辉打断了她。
张桂芬不服气：“那个时候的医疗条件哪里比得上现在。”
七年前，苏晓生涵涵之前，她一直坚持上班。直到预产期前一周才报休假。
没想到刚刚休假，第二天就发作了。
那时候，李家辉还是个小小的业务员，正在外面出差。
发作之后，是苏晓自己打的120，她让来接急诊的护士帮忙拿着待产包进的医院。等到一家人赶过去，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但是苏晓却产后大出血，差点危及生命。
也是那次后，李家辉和苏晓就打定主意，再也不要孩子了。
张桂芬的话让李家辉想起了往事，对苏晓的愧疚更深了。
最近，张萌仿佛从李家辉的生活中消失了。他有些后悔在张萌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这婚外情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张桂芬嘀嘀咕咕地抱怨道：“你看看你，以前不生孩子，是苏晓身体不太好，最主要的是你们经济上也力不从心了。如今你现在工作越来越顺利了，工资也高了，苏晓的身子也调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生孩子。这算怎么回事？你赚那么多钱来干什么。不就是给孩子花吗？”
李家辉冷笑道：“我也没见你和爸赚多少钱给我们花啊。”
张桂芬被他怼得气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我和你爸给你们付出的还少了吗。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兄妹几个拉扯大，我们容易吗？”
李家辉任由她反反复复翻旧账。他不想和母亲争辩，万一等下再激动犯病就不好了。
他从大学毕业开始，不管再困难，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交钱。
每当他困难拿不出钱的时候，张桂芬就会一遍遍诉苦：“养了你们这些儿子，还不如人家女儿，每个月都给零用钱。我吃那么多苦送你们读书，如今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些年，他和苏晓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在给父母零花钱上是只多不少的。苏晓那里是每个月给1200元，他自己还会拿2000块钱出来。
可是，一到看病花钱的时候，还是他拿钱。
这个家就像个无底洞一般。
母子俩的谈话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
到了楼下，他“叭叭叭”按动喇叭。
一会儿功夫，李家玲跑下来，扶着张桂芬上楼。
张桂芬被儿子的言辞气得厉害，一声不吭地跟着闺女上楼了。
李家辉也不像往日那样去劝解母亲，把医院带回来的用品提上楼，交代了家玲几句就走了。
张桂芬见他上楼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走了，气得直跺脚：“真是个白眼狼，养儿子有什么用！”
“妈，你怎么又在骂三哥？”李家玲问道。
“别提了，你三哥，在他眼里，他媳妇可比他老子娘重要得多。”张桂芬愤愤说道。
“怎么了？”李中天听到老婆子在骂人，忍不住问。
“我让他们再生个孩子，他说自己不想生，我看不是他不想生，明明是苏晓不想生。”张桂芬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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