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喜欢吃。”
孙春花闻言,脸红着笑了一声,“傅言,你这嘴还真是甜。”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就十分利落的将锅里糊了的东西给倒了。
白芝已经知道他们是看不见自己的,她走过去看了一下这东西,顿时眼睛一亮——香椿鸡蛋饼!
“我要重新做,我就不信做不好。”
傅言宠溺的看着孙春花。
白芝就在旁边看着孙春花做香椿鸡蛋饼,然后嘴角抽搐,一副受不了。
这香椿的选材是没错的,但是不管是火候,还是调料,几乎是完全不合格的。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孙春花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是没有下厨做过饭的。
原本还因为孙春花做的东西不对,她心里有点不开心,但是慢慢的,看着孙春花和傅言之间那温馨的相处,她的心仿佛也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相爱之人之间的相处吗?
这种温馨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这一次没有糊!”
孙春花有些得意地道,将锅里的香椿鸡蛋饼盛起来,然后就拉着傅言去了院子里面吃。
白芝在厨房待了一会儿,看着锅里剩下的那一部分香椿鸡蛋饼,几乎不用尝,她就知道这饼肯定是很难吃的。
“好吃。”傅言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白芝:“……”
好吧,还是会有没长舌头的人觉得这饼还不错。
她走出院子,就看到傅言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孙春花在旁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脸娇憨的看着傅言。
“有那么好吃吗?”
“很好吃!”傅言特别用力的点头。
孙春花一乐,那我也尝尝,说着,不等傅言制止,她就用筷子夹了一块饼往嘴里送。
刚放进嘴里,她的动作就顿了顿,一张脸上的表情头别搞笑。
白芝在旁边笑:“肯定很难吃。”
傅言有些紧张的看着孙春花,然而,下一刻孙春花就哭了。
她哭得没有先兆,令傅言十分的难过:“怎么了?春花,我真的觉得很好吃,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饼,我——”
“哇!”傅言还没有说完,孙春花就抱着他,哭了起来,嘴里的鸡蛋饼没有吐出来,也没有吞下去。
“傅言!傅言!这么难吃,你都说好吃,你总是这样,别人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家世,只有你,只有你是真切的喜欢我!傅言,怎么办?我根本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我舍不得你!”
傅言一张脸上也是隐忍的悲色,“傻瓜,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香椿鸡蛋饼。因为是你做的,也是你陪我吃的。至于出海,你放心,我明天走,最多半年,我就回来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腻歪,竟抽抽噎噎的将那些难吃的香椿鸡蛋饼吃完了。
白芝在旁边看得陷入了沉思。
食物,这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快乐的东西。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食物带给他们的快乐,并非是味道,而是那种满足的饱腹感。
白芝仿佛明白了什么。
面前的梦境再次破碎,她回过神,就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气。
她往四周一看,是熟悉的布景,她回到了清泉镇的那个小院子里。
她转头往旁边一看,就发现辰廉正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乘凉,在他旁边放着这个年代价值不菲的收音机,里面正播着一些重要的新闻。
她看了辰廉一会儿。并没有凑上去说话,而是直接往厨房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又有了一份香椿鸡蛋饼。
在她出门的之后,辰廉睁开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笑意。
终于不用在吃那个香椿鸡蛋饼了。
他吃够了。
孙春花对白芝的再次到访,很是惊讶,她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纸包,面色认真的道:“淑慧,老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你不用一直给我送吃的。”
或许是不久前才看过二十岁不到的孙春花,此时再看青年孙春花,她表情就有点复杂了。
她道:“老师,我们里面去。”
孙春花点头。
这一次白芝仔细看了孙春花家里的装饰,是欧式风格,很是时髦,能够看出,孙家一直以来都很富裕。
她进去之后,发现不远处摆了一张合照,合照上面一个人是年轻时候的孙春花,另外一个揽着孙春花笑得开心的青年……不是傅言。
孙春花注意到她的目光,道:“那是我早逝的丈夫。”
“是师公呀。”白芝表情有些复杂,将香椿鸡蛋饼递给孙春花,“孙老师,主要是想让你尝尝,这个味道的饼好不好吃。”
孙春花微笑着点头,当打开纸包后,她的表情却忍不住一僵,紧接着白芝就看到她颤抖着手撕了一块饼,又颤抖着手送进了嘴里。
然后,泪水就那么突然的从她的眼中涌出来。
涌出来的那一瞬,她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她的嘴无意识的嚼着饼,吞咽,再撕一块,再送进嘴里,吞咽……
她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不言不语的将那量并不少的鸡蛋饼全部吃下去,她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白芝的眼神特别亮,“好吃。”
白芝听着耳边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心情却并不轻松。
她有点想知道,傅言去哪儿了?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最后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是因为贫穷?
还是其他原因?
“有兴趣听老师唠叨一下吗?”
白芝一愣,心中有一种预感,孙春花等会儿要说的,和傅言有关。
“当然。”
孙春花微微一笑,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她微笑道:“年轻的时候,老师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她是我家的佣工的儿子……”
接下来从孙春花口中,听到了一个很平常又不平常的故事。
小姐和佣人相爱,佣人为了能够娶小姐,选择了当时风险最高的职业——出海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