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礼拜六有空吗?我拉了几个朋友组了个牌局,你也一起来坐坐吧!”殷悦的舅舅金山月在电话里问道。
“不了,悦悦周六有课,我得在家给她准备饭。”殷妈金芳月道。
“嗐,悦悦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能自己吃的,还劳烦你去费劲。想我们小的时候,拿开水泡饭就是很好的一顿了。”金山月道。
“瞎说,我们那个是什么时候,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小孩子青春期要长身体的,营养跟不上个子都长不高,以后怎么找婆家。”金芳月道。
“哈哈,姐姐,你可真是多虑了!你的个头可放在这儿呢,都说孩子的智商随爸,身高随妈,就冲你这个身高,悦悦矮不了的。”金山月顿了顿,继续道:“姐,你还是要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第一位,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分,不是你能一手包办的。周六没事的话,你就来我这里坐坐吧,多见见几个朋友挺好的。”
“你们是去打牌,我又不会,干坐着多难受。再说了,家里还有一堆的家务,地要拖,衣服要洗,灶台要擦,还得帮老太太到社区医院拿药,哪里有空呢!”金芳月道。
“姐啊,你要这么说,那可是天天都得有做不完的活,何必难为自己呢?这地少拖一点就不亮堂啦?衣服少洗一天就没的穿啦?我可是你亲弟弟,怎么会害你,你就听我的出来坐坐吧,不会打牌有什么要紧,坐旁边喝喝茶看看就是了,关键是认识几个新朋友,拓展一下生活圈!”金山月道。
“山月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也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金芳月道。
“嗐,是爸爸的战友陈叔张罗的,他有个亲戚,前年离了婚,带着个儿子一起生活,条件蛮好的,说是开了个小厂子做生意的,你看大哥也走了有几年了,你总不能一直守着悦悦过吧,总得再找个人不是?我们想了想,是怕你嫌尴尬,这才组了个牌局,都说打牌见人品,有我帮你看着,总归不会出什么差错。姐,你意下如何?”金山月道。
金芳月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奶奶在客厅喊道:“跟什么人打电话,聊这么久!家里的事情也不干,天气都转凉了,这电风扇还没擦擦洗洗收起来,来年怎么用呢?总不能让我这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婆子来弄吧!”
金芳月听见奶奶的的抱怨声,匆匆对电话那头的金山月道:“算了吧弟弟,别搞这么多事了,我现在真是没有这个心思,先把殷悦拉扯上大学再说吧,不也就三年么,快的很。我先挂了,电话在老太太房间,总归不太方便。”
“诶,我说姐!”金山月还想说两句,那头的姐姐已然迅速挂了电话,“诶,我这苦命的姐啊!”金山月叹息道。
金芳月挂了电话,赶忙到客厅开始拾弄起风扇来。奶奶见状,则慢步挪到自己房间,翻开电话薄,找到了小儿子殷家诚家里的电话,拨了起来。
“喂,是佳欣啊,你们这周来家里吃饭吗?”奶奶问道。
“哦,是妈妈啊,这周家诚准备跟我出去和朋友聚聚,就不过来了。”胡佳欣在电话那头道。
“你们小两口多出去玩玩也好,我们老啦,跟不上趟了,这精神头是一天不如一天,腿脚也是越来越不灵便,你就看他爸,老头子以前拎个鸟笼子出门,一逛能逛大半天,不到饭点他是不会回来的,现在呢,都不要你喊的,他出去就是打个盹的功夫就早早回来了,有的时候天气稍微阴沉一点,又没下雨,他连出去都不高兴的,就窝在家里听广播,你说这人老了是不是没用了啊!”奶奶向小儿媳妇絮叨着家里的事。
胡佳欣向来不喜欢这些婆婆妈妈家长里短的事,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道:“妈,我们有空会回来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一听胡佳欣要挂电话,奶奶立即急了,“诶诶诶,你这个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个什么劲!“
“不好意思妈,我以为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这手头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呢,要不等一会儿家诚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过去?”胡佳欣道。
“哎呀,佳欣啊,你说你们两个,一天到晚的忙工作,不是今天他不在,就是明天你不在的,你们两个总这样,什么时候我才能抱上孙子呢?我只怕再等上几年,我跟你爸就力不从心了。再说你爸妈又不在身边,你们这小两口还能指望谁呢!”奶奶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又是这一套。”胡佳欣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以免伤了和气,只得敷衍道:“妈,您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们都知道的。”
“再说八千遍你们也没听啊!你们不要嫌我韶,我可都是为了你们好,等你们年纪大了,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那才是惨呢!”奶奶道。
胡佳欣有些不高兴了,每次来来回回就是这么老三样,便直言道:“妈,我正打算告诉您呢,我和家诚不打算要孩子,我们准备做丁克。”
“什么什么!你们不要孩子?什么意思啊!”奶奶被胡佳欣这猝不及防的话吓到,语气立马变的急促起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过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可以养猫,也可以养狗,就是不养孩子。”胡佳欣快人快语,没有一句废话。
“作孽啊!你们这不是要了我老命么!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什么样的人才不要孩子啊,那我殷家岂不是绝八代了!以后家里连个给我们上坟的人都没有啊!你们是不是要气死我啊!”奶奶在电话的那头大吼着。
胡佳欣见话已挑明,便不再执着于说什么客套话,“妈,自始至终都只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殷家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