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急，请先喝杯茶解解酒意。”
子衿倒了杯茶双手递上，衣袖顺势下滑露出玉脂皓腕，如雪之肤，如蛇之骨。
许青目光一凝，怔怔接过，不经意间碰到了那葱葱玉指，一股电流乍然涌上心头。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子衿精致的玉颜染红一抹嫣红，不知烛光映衬的缘故，还是肢体接触后的反应。
灯下看美人，愈增三分颜色，即便许青无意风月，仍不免血液加速、充血。
“吨吨吨……”许青借喝茶掩尴尬。
一杯凉茶下肚，酒后的燥热缓解许多。
“不知姑娘如何让白莲教主动找上门来？”
调情失败，子衿小小郁闷了一下，展颜道：“其实不难，王爷可知白莲教的教义？”
“嗯…”许青想起杭州的那个老和尚，“大概是许人长生吧？”
“王爷英明。”子衿笑吟吟道，“但这只是其一，还有修来世。”
顿了顿，“百姓生活贫苦，他们便以来世诱惑，只要虔诚信教来世便会投个好胎，为了下辈子过得好一些，尽管自身难以过活，依然心甘情愿地拿出钱粮信教，甚至卖儿卖女者也不在少数。”
“而富人家财万贯享尽荣华，今世已经够好了，自然不愿修什么来世，于是他们便以长生诱惑，以此来敛财。”
“以信仰来控制士绅、百姓，可比皇权还要管用。”子衿认真道，“因为皇权可给不了他们长生、来世。”
许青讶然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并不是什么机密啊！”子衿轻笑道，“当初元廷入驻中原后，各地起义不断，一方面是民族情感的因素，另一方面是元廷的暴政。
这时，在宋朝发展壮大的白莲教更加势大。”
许青点点头，“这个本王倒不是很清楚，你继续说。”
“是。”子衿继续道，“元廷统治者信奉佛教，而让百姓有个信仰也是治乱一步好棋，白莲教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元仁宗上位后，下令解除白莲教封禁，至此，这个教派便光明正大的登上历史舞台。
我想，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决定，为元廷埋下了祸根……”
后世史书记载，哪有这时的人看的清楚，许青听完子衿讲述，对白莲教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他这才意识到，朱元璋并没有小题大做，白莲教的危害之大，绝不容小觑。
“呼~！”
许青呼出一口浊气，更加心累，如此盘根错节并发展了这么久的教派，想要铲除可比开海、引进新作物等国策难多了。
他揉了揉眉心，叹道：“说说你的办法吧。”
子衿微微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人话。”
“……咱们也成立一个教派，和白莲教唱反调，他们肯定会急眼……”
“不行。”许青直接否决。
诚然，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再成立一个，一旦失控对大明的危害更大，而且光是朱元璋那一关也未必能过。
“王爷……”
“不必多说，这个断不可行。”许青不容置疑。
子衿叹了口气，“王爷教百姓明理的上策皇上不愿用，婢子以教治教的中策王爷不愿用，那就只能用下策了。”
“哦？”许青眼睛亮了亮，“还有下策？”
“嗯，只是要很费力气。”
许青笑道，“没事儿，你且说来听听。”
子衿点点头，略一沉吟，开口道，“随着大明发展，白莲教的修来世对百姓就不怎么灵了，百姓有了生活好了，自然不在期盼什么来世。”
“对啊。”许青击掌赞道，“说的好，也就是说他们只剩富人这条路能走了。”
“王爷明鉴。”子衿轻笑道，“咱们只要将目光着眼于大明的富庶之地便可，而论富有，舍苏杭其谁？”
“不错。”
一下子将目标缩小这么多，许青顿觉轻松不少，笑道，“姑娘看待问题之透彻，本王深感钦佩。”
“哪里哪里。”子衿忙客气了一下，见许青起身欲走，又道，“王爷，婢子的下策还没说完呢。”
“啊？”许青刚欠起的屁股顺势又坐了下来，“姑娘继续。”
子衿道，“王爷，你说那些富人最喜欢什么？”
“当然是钱啊！”
“呃…婢子的意思是乐趣这方面。”
许青想了想，迟疑道，“女人？”
“对，就是女人。”子衿点头道，“不仅富绅们喜欢，就连白莲教的核心成员也喜欢。”
说着，瞟了许青一眼，意有所指道，“正常男人都喜欢。”
许青脸上一热，干巴巴道，“姑娘还请明说。”
“青楼！”
子衿笑吟吟道，“只要把两地青楼掌控在手中，打探白莲教的内部消息将会事半功倍。”
“买下青楼吗？”
许青沉思片刻，摇头失笑，“你别看我是个王爷，但手里面真没几个钱儿，苏杭两地的青楼规模都不小，别说全部买下了，就是一个我也够呛能买得起。”
这是实话，尽管他年俸两万石，且朱元璋时常赏赐，但折算成银两，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两白银。
这还是朱元璋赏了两次黄金，不然一万两他也拿不出来。
十万两确实不少了，但苏杭那样的大青楼，最多也就买下一个，人家还不一定卖。
至于让朝廷出钱买青楼……
别说张昶那老头了，朱元璋也得撸袖子干他，言官们更是能把他弹出翔来。
“哎？”子衿不以为然道，“不一定非得买下，只要掌握便可。”
“不买怎么掌握？”
“王爷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去打入青楼内部……”
“你这不是扯吗？”许青翻了个白眼，“我手下都是男人怎么打入青楼内部？”
要说信任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但他能让自己媳妇儿去？
“王爷，你信得过婢子吗？”子衿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