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猛地回过神,满脸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是在想…姑姑爷爷叫什么?”
许青拧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朱标,看得小家伙后背直冒冷汗,仿佛空气都要凝结了一般,让他透不上来气。
“干、干爹,你干嘛这么看我啊?”朱标瑟瑟发抖。
许青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沉吟片刻,“你们都吃好了没?”
众人点头,子衿还打了饱嗝儿,俏脸绯红。
许青点点头,起身道,“标儿,你跟我来。”
“哦。”
朱标答应一声,忐忑地跟上。
书房。
两人坐下,许青为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朱标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朱标连忙伸出双手扶住茶杯,心情更忐忑了,怯怯叫了声,“干爹?”
许青也没搭话,沉默良久,“标儿,你是不是喜欢了丫头?”
“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朱标小声解释。
说一出口,立即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那个干爹……”
“她可是你妹妹啊!”许青就担心这个,一见果真如此,顿时气急败坏,“你怎么会对自己妹妹有这种心思。”
朱标人都傻了,好似听了一个惊天大瓜,讷讷道,“难道我不是我父皇……”
“去你大爷的。”
许青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呃呵呵……”
朱标小心赔着笑,心里放松下来,不是亲的就好。
“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许青淡淡道,“这种龌龊心思你趁早断了。”
“你才多大啊?”
“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面对许青连珠炮似的发问,朱标有些招架不住,过了一会儿,小声道,“喜欢和她一起玩儿,看她开心我也开心,我想…这就是喜欢吧?”
“不是。”
许青摇头道,“真正的喜欢是会设身处地去为她着想。
这件事没的商量。
我不会让她在深宫后院待一辈子的,今日起,你便断了念想,以后把她当怀庆、临安一样的妹妹就可。”
朝夕相处,许青又岂会全然没有觉察到这小家伙儿的‘狼子野心’,只是觉得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即便早慧也不会如此早熟。
他却忘了,他自己上小学二年级时,也憧憬过女同桌。
不过小孩子的那种喜欢,大多都是美好事物的向往,以及占有欲在作祟,又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朱标不甘心,“为什么呀?
以后咱们要是成了一家,不是亲上加亲吗?
干爹你不是说我很优秀,同龄人再找不出标儿第二了吗?
你是看着标儿长大的,做人做事都是你教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难道你放心以后将曦儿妹妹交与一个不了解,甚至素昧蒙面的人?”
吸了吸鼻子,最后倔强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许青一滞,哼道,“都还是小屁孩儿呢,谈这个作甚,反正你以后不要再有那种心思了。”
“那我要不同意呢?”
“小崽子,你再说一次。”
朱标瑟缩了一下,嘴硬的又重复了一遍。
许青气得牙疼,恨不得揪起小崽子揍一顿,想想又放弃了,那样反而会激起小家伙的叛逆心,起到反效果。
最后,他叹了口气,无比认真道,“这件事没的商量,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朱标伤心地走了,临走前强颜欢笑地跟柳叶熙、小曦儿告别。
车轿上。
怀庆不满的埋怨,“皇兄,干嘛这么急着回去呀,我还没玩够呢,真的是……
皇兄,你怎么哭啦?
算啦算啦,我不说你啦。
皇兄……”
小丫头这还是第一次见皇兄哭,不由慌了神,想到父皇若是知道自己把皇兄弄哭的后果,她也吓的哇哇直哭。
兄妹俩一路哭着回了宫。
朱元璋闻之,立即丢掉奏折前来询问原因,朱标却不作一言,问的狠了才和盘托出。
知道始末后,朱元璋恨铁不成钢道,“没出息,你可是大明储君,怎么这么……哎呀,气死咱了。”
朱标也不反驳,就是不停地抹眼泪。
朱元璋又生气,又心疼,同时也有些好笑,“行了,别娘唧唧的哭了,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喜欢以后娶了就是。”
“可干爹不同意啊!”朱标带着哭腔,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忽然欣喜道,“父皇要去劝干爹吗?”
“这倒不是,咱答应了四弟,不再说结亲的事儿。”
“那你还说什么?逗我呢?”
小家伙儿吼着,刚燃起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他心态彻底崩了。
“嗨~你个兔崽子……”
朱元璋脸都黑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又见宝贝儿子伤心的紧,终究没舍得下手。
他翻了翻白眼,“你娶的又不是你干爹,只要那丫头同意不就得啦?”
“再说了,你才多大啊?”朱元璋笑骂道,“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除了填饱肚子,啥事儿都没想过,你可倒好……行啦,别哭了,老爹给你支个招。”
朱标擦了擦眼泪,“真哒?”
“父皇何时骗过你?”
朱元璋哼哼道,“先向你干爹保证,不会对他闺女再有非分之想,先麻痹他,再徐图后进,你才七岁,还有八九年呢,还降服不了一个小丫头?”
朱标点头,随即又有些迟疑,“可是这样非君子所为,甚至有些…有些不要脸皮。”
“你这榆木疙瘩……”朱元璋气得牙疼,恨恨道,“要媳妇儿还是要脸?”
朱标一下坚定了,“要媳妇儿。”
“这不就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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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余日,朱标都不曾来,他不来,小怀庆也没办法来,长青王府稍显冷清。
许青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去火器局查看火药生产进度,就是去军营统计兵源,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