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不以为意,“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有用就成。”
接着,朝幼子道,“儿砸,快过来,手快有手慢无,再不过来我可吃了。”
小家伙儿气鼓鼓瞪着许青,不像话,不像话呀,哪有这么当爹的?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许青见这熊孩子还敢瞪自己,当下也没惯着他,大嘴一张,小半包瓜子粉就进了口。
“嗯~真香啊!”
小家伙定定的看着许青,随即哇哇大哭。
柳叶熙嗔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啊?”
“你别管,要想治好他这个懒病,就听我的。”许青扬了扬纸包,“儿砸,你要是再磨叽,我全吃了。”
小家伙哭的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看向柳叶熙,口齿不清地喊着:“娘亲……”
柳叶熙心疼得不行,不过为了儿子能克服懒惰,只得别过头去。
见靠山没了,小家伙儿哭的更伤心了,但那狠心的爹却铁石心肠,不仅不哄他,反而又吃了一大口,而他,则是越哭越饿。
“就剩这一点儿了。”许青摊开纸包让他看,“你再不过来,真就没了。”
这下,小家伙有些慌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爹不当人。
再不按照老爹说的做,他真的会吃光光。
终于,小家伙儿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小崽子平常懒得跟豆虫似的,这一动起来,速度可一点不慢,十米的距离,几个呼吸间就爬到了。
许青也如约给他吃了瓜子粉,但只让他吃了一小口,就把瓜子粉放到了二十米远的地方。
小家伙气得不行,但吃了一口的他感觉更饿了,反正面子尊严什么的都没了,他再次往前爬。
两刻钟后,他吃了个半饱,但累的够呛。
“没了。”许青摊了摊手,安慰道,“一顿吃不饱饿不死的,晚上哈,晚上还有节目。”
小家伙儿叹了口气,也不哭了,仿佛一下成长了许多。
……
朱元璋批了假,许青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享清福的机会,政务上的事是一点心也不操了,一天到晚就是玩儿。
儿子在他的魔鬼训练下,终于初步克服懒惰,每吃一顿饭,必须得爬一百米以上。
有时候饿急眼了,也会站起来跑两步,虽然立足不稳会摔,但比以前好了太多。
柳叶熙也不说许青训狗了,自己也玩的津津有味儿。
小家伙儿倍感心累,但为了口吃的,他也只能陪着无良父母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一晃,十来天过去。
朱元璋见他没有上班的打算,便让朱标过来提醒:“假期到了。”
许青无奈,只好复工。
户部内堂。
许青、张昶相对而坐,两人也是老相识了,没有过多客套,直入正题。
“王爷,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百姓对银行还是不放心,尽管有官员带头,但存钱的意愿并不大。”
“贷款的呢?”许青问。
张昶叹了口气,“贷款的却是不少,现在的银行可都是在亏钱,要是后期在出现一大堆坏账,那可真的是……钱是越花越多了。”
顿了一下,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王爷,收手吧,别再搞什么激进国策了,国库实在是承担不起了。”
“有那么严重吗?”许青翻了个白眼儿,“钱不是省出来的,大明能有这番气象,靠的不就是改革嘛。”
“是,这我承认,但钱花的也确实多啊!”张昶苦笑道,“今年才八月而已,大明的支出就达到了去年的九成,照着这个趋势,今年的花销至少要比去年多一半。”
“一直这么下去,国库根本存不住钱。”
许青安慰道,“征讨倭国、建设琉球、迁徙倭民、北方用兵……今年的花销确实大了点儿,但也是事出有因嘛,明年就好了。”
张昶气苦道,“王爷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朝政开支却是一年比一年大,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海上贸易的利润大幅度削减,会造成什么后果?”
“呵呵……张大人莫要危言耸听。”许青才不信他的鬼话,“随着贸易往来频繁,利润是肯定会降的,
但利润降低的同时,销量也会蹭蹭上涨,现在大明各行业正在蓬勃发展,以后赚的只会越来越多。”
张昶叹了口气,“老头子说不过你,算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
他认真道,“倭民迁徙的事,把银行的备用金预算给花进去了,建设银行也是花钱如流水,国库不能再无节制的支出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让王爷想想法,看如何在不出钱的前提下,让银行运作下去。”
“银行没钱那还叫银行吗?”许青叹道,“朝廷不出钱,就得让百姓们存钱……”
“问题是除了官员之外,几乎没有百姓存钱啊!”张昶苦笑,“若不是皇上下了圣旨,估计官员都不愿意存进银行。”
“嗯…这个也不难。”许青问道,“现在定的存钱时限是多少?”
“一年。”
“太久了,改成一个月,按照一个月的利息支付给他们,通知他们取钱。”许青道,“尽快让人看到实打实的利息,这样才能提高百姓存钱的意愿。”
“可这样又得一大笔钱填进去。”张昶有些不情愿。
许青没好气儿道,“那些钱本来就是储户的,别以为进了银行就归国库了,张大人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张昶挠了挠头,干笑道,“这不是皇上说让在不出钱的前提下,解决问题嘛。”
许青道,“只有先把眼前这个账清了,让百姓看到利益,他们踊跃存钱,才能达到收支平衡,国库也不用往里搭钱了。”
说着,加重了一下语气,“这个道理张大人应该看得明白才是!”
张昶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又对细节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