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说话的人是阿柠,看到风寒鸦的第一眼,就觉得无比熟悉,她不会记错,一定在什么时候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风寒鸦看着阿柠,神色是少有的柔和,起码龙三自认识风寒鸦以来的时间虽然很短,但这种表情,上一次还是因为驴蛋蛋的留下。
想到那条大黑狗,龙三环顾了一圈店里,倒是没有发现驴蛋蛋的踪迹,拧着眉毛回忆起,上次也是这样,大黑狗驴蛋蛋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即便这店面能隐藏妖类气息,可他不会感知错,大黑狗就是突然出现,在此之前寒鸦堂中,应该只有风寒也一只妖在里面。
在阿柠追问的目光下,风寒鸦没有说话,站起身转向店铺后面,啪啪啪的两只手拍了几下。
随着风寒鸦的动作,自店面后面缓缓走出一个纸人来,龙三几人看的分明,正是牛心山丢失的纸人无疑!
“果然如此...”龙三低语一声,他就知道世上不会那么多巧合,风寒鸦的纸扎活手艺高超,制作牛心山纸人的纸扎匠也同样手艺不俗。
一样的阴纸匠,当世就被他们碰见两个的几率实在太低,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风寒鸦就是制作牛心山纸人的人!
“送葬的时候,我见过你们。”风寒鸦看着眼前和阿柠一般无二的纸人,眼中尽是满意。
这是除了寒鸦以外,他最满意的作品,分毫毕现栩栩如生,只有凑近细细看去,才会发现没有人的毛孔而是纸张的纹理。
如果加上胸腔的起伏和呼吸,足以让阿柠自己都认为是在照镜子一般。
“你他姥姥的装神弄鬼,你干嘛做这个纸人?又干什么把又偷偷带走?”胖子早就听得满脸铁青。
牛心山的事情不论是村民死的一个不剩,还是围绕小丁身上发生的变故,一直都像是刺一样,扎根在他的心里。
别说碰上与之有关的人了,就是喘气的幅度大一些,都能再流出三斤的血来。
风寒鸦面对胖子粗暴的质问,眼皮儿都没有掀一下,冷冷的回了一句道:“我祭奠我的,与你们何干?”
“嘿!你个黑不溜秋人模狗样的烂东西,胖爷我抽你信不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风寒鸦狠狠皱了一下眉毛,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嘴碎的胖子,竟然能看出自己的本体?
龙三扶额,胖子能猜到风寒鸦不是人,而是一只乌鸦成了精,他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想知道的是,风寒鸦到底在守护什么,这才是这趟的目的。
一而再的被打乱计划,多少有些焦躁。
“您是满族人?”天真接过话茬,试探的又开口道:“还是肃慎人?”
天真没有胖子看人的本事,揪着进店之前的思路,刨根问底的看向风寒鸦。
面对这么多问题,生人勿进的风寒鸦显得有些不耐烦。
可眼下的麻烦又不是能躲避的,看向龙三:“你问,我答,其他人闭嘴。”
龙三正有此意,点了点头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他是孤儿,虽然没有学习过心理学,可与人打交道也好,还是套话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绝不能开始就抛出目的,否则不是事与愿违毫无收获,就是答非所问。
“牛心山的守墓一族,是你杀的么?”龙三清楚,守墓一族是神女的所作所为,可听听风寒鸦的回答,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是,是修罗转世杀的。”风寒鸦言简意赅,人已经坐在凳子上,拿起未完成的纸扎活,看也不看几人一眼,边忙活手中的东西边回答。
修罗转世?神女死前也曾提到过这一点,龙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道:“你和牛心山的守墓一族是什么关系?”
阿柠听到这里神色一动,显然这也是她十分关心的问题。
风寒鸦抬头看了一眼阿柠道:“我也是守墓者。”
虽然被禁止说话打岔,天真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肃慎后代的守墓者?”
风寒鸦点点头道:“一支以狼为图腾,就是你们在牛心山见到的辽王。还有就是以寒鸦为图腾的一支。”
龙三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有想到风寒鸦会如此配合,当即也不再周旋,直接抛出最后的问题道:“你在守护什么?”
做活儿的手上一顿,风寒鸦抬起头看向阿柠道:“小时候,你父母带你来过,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吧...”
没有得到答案,龙三一愣,见风寒鸦又把问题扯到阿柠身上,也没有开口打断,他倒是要看看,这古怪的乌鸦成精,到底要搞些什么。
阿柠嘴唇颤抖的开口道:“你...我父母出事的时候,你知道么?”
风寒鸦点点头道:“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我呢?”
“我不能带走你。”风寒鸦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却没有看阿柠的眼睛。
“为什么?!就算不带我离开,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让我跟在杀害父母的仇人身边?”
面对阿柠声嘶力竭的质问,风寒鸦站起身,踱步走到阿柠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肃慎人的后代,血债血偿是必须的,不了解你的仇人,你怎么报仇呢?”
胖子长大了嘴巴,第一次发现有比他还逻辑满分的存在,这一通话说下来,可真是太他妈有道理了!
就连他这样满身是嘴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反驳才好。
听听,这不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最佳演绎么?
天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合着阿柠的经历原来是这么回事,可这听着多少点儿戏的意思啊。他就不怕裘德考狗急跳墙,把阿柠也一起杀了?
“风先生,我有个问题... ”耐不住心中好奇,天真弱弱的开口问道,风寒鸦抽回落在阿柠身上的视线,不耐烦的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