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跟你提过?”陆母马上有种犯错的感觉,以为自己这通电话打错了,是不是暴露了儿子不愿意说的事?
陆恩熙怕妈妈不肯往下说,便顺着话题编了个谎话,“前几天我哥打电话说有点事情跟我聊,临时被人喊去忙就耽误了,还没来得及呢。”
女儿如此说,陆母稍微宽了宽心,实在是这些年被颠沛生活磨得厉害,心态不如以前那么强大,几乎草木皆兵了,“你哥的餐厅开张以后,生意还是不错的,国内有人想跟他谈合作,我也不清楚什么样的合作,对方实力雄厚,还说办法帮他过安全检查。”
陆恩熙第一反应就是司薄年。
哥哥是被执行人,一旦回国,唯一的结局就是人刚下飞机就被检察院带走,这么大的风险,他怎么能贸然出来?
除非司薄年给他打了包票,确保他平安往返。
陆恩熙附和着笑道,“我哥就是厉害!店刚开就有人看上他这个人才啦!你相信我哥的实力,开个小饭馆太屈才了,我哥可是要当大老板的人呢!”
陆母苦笑,“净胡说,当什么大老板,这样安稳的过一辈子我们也知足了。”
陆恩熙套不出更多话,便结束了哥哥的话题,沉吟后问道,“妈,你和唐氏企业合作过吗?”
陆母疑惑,“哪个唐氏?”
“唐昱成,唐皇集团的董事长。”
外界都统称唐皇集团为唐氏,陆恩熙以为这么说母亲便知晓。
陆母这些年接受治疗,记忆衰退严重,何况她对于洛城的往事总是刻意遗忘,记得的都是些美好回忆,因此不刻意回想,便记不起许多的恩恩怨怨。
女儿提到唐昱成,她恍惚一下,慢慢道,“我认识他,但不是合作,而是……”
母亲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你们是朋友?”
陆母道,“怎么突然问这个啊?你在替唐皇集团打官司?”
“也算是,不过不是唐昱成本人,而是他妹妹唐琳,今天我去唐家,他看到我好像特别惊讶。”
“噢……”陆母掂量着话题的轻重,简单道,“我年轻的时候,和唐昱成交往过,但是后来发生一些事,就分开了。”
啊???
这个回答太让陆恩熙意外了,她想着大不了是家族丑闻被人鄙视,怎么还牵扯到了父母那一代的感情纠葛?
这就难怪了,唐贺的妈说话那么难听,还故意给她倒绿茶。
“你们交往的时候,他有别的女人吗?”
怎么看唐母的反应,是她妈妈抢了唐昱成。
陆母道,“没有啊,我们交往一年多,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只是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外公外婆也不看好我们的感情,我们就迟迟没有下一步,再后来……你外公病重……不说这些了,你既然和他们合作,就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好好打官司,上一代的那点事,不重要的。”
妈妈觉得不重要,唐母却好像始终放在心里,相当介意啊。
陆恩熙不敢多问,怕触发妈妈的情绪,乖巧道,“我知道的妈,官司我好好打,争取胜利!”
至于和谁打,她决定咬死不说。
陆母又叮嘱一番,让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找个男朋友,别把自己耽误了。
陆恩熙一一应下,半句不顶嘴。
放下手机,她想着哥哥即将回国的事,心脏扑通乱跳,简直激动到不行。
手指滑到今天的未接来电,笑容一点点凝聚在嘴角。
她差点忘了,司薄年的来电她还没回应。
过去这么长时间,他没再打来,应该并不紧急…
…吧?
那她还有必要回一个吗?
但想想母亲说的事,陆恩熙又有点担心,司薄年会不会刚好就是想跟她聊大哥?
心里两股力量左右拉扯。
悦耳的和弦铃声在耳边响起,陆恩熙暗自嘲笑,和司薄年的博弈,她好像从没赢过。
二十多秒后,电话被人接通,声音格外低沉,嘶哑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割伤过,“喂。”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看到。”所以没接。
她竟然在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更鄙视自己了。
司薄年好像也不在意她为什么错过来电,“你在哪?”
陆恩熙看了眼路牌,“朝阳路。”
“开车了?”
“嗯。”
“来蓝星。”
“现在?”
司薄年在蓝星或所,要么是和贾宴清那些人在一起侃大山,要么是会见重要的客户,不管哪一种,她过去都不合适。
“我喝多了,来接我。”
说完,电话挂了。
他喝多了,不应该让林修晨过去吗?或者老孙,怎么就落在她头上了呢?
电话再打过去,没人接。
他身边没人?林修晨也喝多了?
烦!
朝阳路过去刚好在一个方向,陆恩熙启动车子,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蓝星门外。
大厅经理一见她,殷勤地迎上去,“陆小姐。”
陆恩熙情愿自己是个透明人,她实在不乐意在司薄年的地盘上刷存在感,“我来找人。”
“好的陆小姐,这边请。”
一路畅通无阻,陆恩熙搭乘VIP电梯直达三层,电梯口便是司薄年御用的包厢。
抬手,又停下,她不确定等下门开后是什么情景。
闹哄哄的歌舞升平?推杯换盏的明争暗斗?
还没等她纠结好,双开的裱金大门从里面缓缓开启,走出一个身穿会所制服的男士,“您就是司少等的人吧?”
陆恩熙拧眉,“他怎么了?”
服务生将她请进门,不用多介绍,躺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足以说明一切。
“司少?”
听到声音,司薄年单手捏捏眉心,最酒精蒙上薄雾的眼睛聚了聚光,“你来了。”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陆恩熙看一眼桌上凌乱的酒瓶,还有即便喝多了依旧一身贵气的男人,“喝这么多,遇到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