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调其来收庄稼种红薯。刘陵的细作只能打听到这些。殊不知上林苑只进不出,军营的人不见少,上林苑的军帐却是越来越多。
端午佳节,卫长君的冬小麦也该熟了,他就不再往茂陵来。偶尔叫孟粮骑马过来看一下,顺便给还能抽空帮他收拾房屋的乡民发工钱。
待卫家小麦开割,梁家里村民也得收麦子了,卫长君的新家除了家具以外,几乎都搞好了。此时大军离长安还不甚远。
卫家春天种的小麦也割下来入库,刘彻令黄门送来消息——淮南王兵出淮南。刘彻令卫长君好好在秦岭呆着。以防刘陵因为之前的事记恨他,不日,卫家多了十多名禁卫,卫青和公孙敖也被他派来,名曰帮卫长君种豆子和玉米。
卫媼也被陈掌接去他家。
陈掌以前跟兄弟父母住一块。卫少儿有五十金,陈家父母给点,他俩买了一处小院搬出来了。虽然还没有城中卫家一半大,但夫妇二人住的舒心。
搬出来之后,卫长君令牛固给他们送许多粮食和一些钱物,名曰帮他们暖房。为此陈掌没少夸他自己聪慧。
此时长安乡民皆知卫长君和他“妹夫”刘彻不是男人,年近三十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则刘彻不过二十四,卫长君也才二十六岁。若算周岁,还得再减一岁。
卫长君觉着淮南王刘安不可能用“无子”这种理由。盖因刘彻要是从兄弟当中过继一个侄子,刘安这理由就立不住了,还为他人做嫁衣。
卫长君就问卫青,“刘安不可能师出无名吧?当初七国之乱,还有个清君侧。”
卫青一边挖玉米坑一边说:“陛下说,什么都瞒不过大兄。果真如此。这次也是‘清君侧’。”
卫长君瞬间明了:“主父偃?”
这下连旁边不好好干活,只顾玩的两个小不点都惊着了。真帮他干活的禁卫差点没把锄头扔出去。公孙敖好奇地问:“卫大兄听谁说的?”
韩嫣这次没闲着,帮卫长君运送玉米,到跟前道:“你们来之前他有半个月没出去过,能听谁说?猜的。”
公孙敖眼神示意韩嫣再说说。韩嫣微微摇头,放下玉米打开扇子馋卫长君。
卫长君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家:“先散布谣言,陛下无子,接着又言他身边有小人,听信小人谗言,汉家江山可能旁落。淮南王是陛下叔父,出兵帮没有继承人的侄子稳住江山,谁能说什么?”
公孙敖仔细想想:“还是有点牵强。”
卫长君直起腰歇会儿,“要是不牵强,就不止淮南王一家了。他的心思除了愚蠢的人,或因为他以前的名声对他有好感的人,谁信?”
其他禁卫也不干活了,纷纷叫卫长君算算此战何时结束。
卫长君蹲下去:“我不会算。我是根据目前形势分析的。我若没猜错,此时刘陵应该在牢里,或被囚禁在宫中某个角落里。盖因淮南王已出淮南。陛下这边可以用谋逆罪逮捕。”
韩嫣禁不住打量他,怎么说起刘陵像不认识她一样。
卫长君难得心软一次,还差点着了道,刘陵有此遭遇,他没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韩嫣:“卫兄,陛下虽然不屑动女人,但刘陵参与其中,不杀她难以令刘姓诸王惧怕信服,明年的这个时节极有可能是她的忌日,忍心吗?”
卫长君笑吟吟道:“陛下杀了你我都忍心,何况是她。”
韩嫣噎住,狠狠瞪他一眼去南头果树下乘凉。
卫长君不以为意:“继续。淮南王被押回长安那日,我杀猪宰羊感谢诸位。”
韩嫣脚步一顿,回头感慨:“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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