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曦望着行为举止宛若稚子的亲爹,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苏家去不得,她又不放心将苏淮山带去原先为他准备的疗养山庄,可是宫里人多眼杂,也不是合适的地方。
思来想去,苏程曦低声问道:“爹,您也好多年未见哥哥了,明日我便将他叫来,您与他见上一面可好?”
关于亲爹的事,苏程曦觉得还是跟兄长商量一下比较好。
况且桓儿已经下旨,让苏程渊在元宵节之后便前往东疆,以后再见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淮山和苏程渊父子二人多年未见,也该见上一面了。
“哥哥?”
苏淮山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表情痛苦地抬手捶了捶脑袋,大汗淋漓道:“渊儿?是渊儿吗?”
“对,苏程渊,我的哥哥,也是您的儿子。”苏程曦伸手抓住苏淮山不停地敲打着他脑袋的手,低声哄道:“爹,没事了,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晚些时候,我再给您寻太医前来看看。”
“爹不要别人看,爹要鬼东西。”苏淮山摇头,脸上一片煞白,他一字一顿道:“我的伤,只有鬼东西能治,他说他去寻药,一个月之内就会回来,现在才过去八天,还有二十二天他就回来了。”
苏程曦知道鬼医,景涧曾经提过,她抓住了苏淮山的手,又递过去一块糕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来,爹您再吃两块,鸡腿和肉还有蜂蜜水很快就送来了。”
“好,曦儿真好!”
苏淮山笑呵呵地接过糕点塞进嘴里,方才的难受全都抛诸脑后。
景涧风尘仆仆地赶到时,天色刚亮起来,苏淮山才睡下不久,苏程曦一夜未眠。
“怎么样了?我听说岳父大人来寻你了,他没事吧?”
景涧大步走向苏程曦,一脸严肃地说:“他跑丢已经整整三日了,鬼医给他开的药一日都不能落下,我给他带来了,今日必须给他喝。”
“没事,刚吃饱睡下。”
苏程曦抬手扶额道:“好在他来的时候是晚上,又是通过密道来的,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只能先等他再休养几日,确定无事以后,再通过密道将他送出去。”
景涧抬手摸了摸苏程曦稍显凌乱的头发,一脸疼惜地说:“你一夜没睡吗?真是苦了你了,都是为夫不好,手底下之人已经被为夫处罚了,这件事我也有欠缺之处,你责罚我吧!要打要骂绝不还手。”
“谁要打你骂你了?”
苏程曦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困劲儿瞬间就上来了,她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一脸疲倦道:“我爹没事便好,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纰漏,我先去睡一觉。你也忙活了许久,去歇息吧!”
她转身往里走。
景涧想了想,抬脚跟上去。
苏程曦刚躺下,便看见景涧解衣袍,她困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些,拧着眉头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这般公然睡在哀家床榻之上,不太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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