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种泥泞的山间小路确实不好走,即便是来到了比较平坦的半山腰,踩上去依旧会陷脚。
这一路连滚带爬的上来,陈真身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富家小姐该有的姿态了。
当然了,或许她从来就没没拥有过那种上流社会人群该有的底蕴和涵养,一切的丑态早已在副本最开始的一个小时以内尽数摆出。
随手抹去胳膊上附着的,比较大块粘稠的泥污,陈真借着手机上那被泥水遮挡的,微弱的光线瞥了瞥四周。
现在这个地方四处都是一些细矮的小树,回忆着之前突然出现光球时看到的神庙轮廓的方向,她寻了条路,拨开小树的枝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大概走了三十多米的样子,小树渐渐地少了,而后陈真的视线在三米外变得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处空地,在空地的中间靠山顶的一侧,有一个破败的砖瓦房,乍一眼看过去是灰扑扑的一片,砖瓦房附近铺着些干草席子,它们几乎被掩埋在土地下面,露出些分叉的边边角角。
陈真没有多想,快走两步上了空地。
才一踩上空地的地面,她就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这里的土地很不一样,非常的干燥扎实,和上山路上的泥泞正好是完全相反的。
除此之外,陈真还发现了其他的不同点,那就是这个地方虽然还是黑天,但手机手电筒放出的光亮明显更大了,似乎是一处独立的空间,并没有外面那种诡异的吸收光亮的特质。
又向前走了走,陈真围着空地上这个突兀的房子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大门前,在其正门顶端,歪歪扭扭的挂着一个匾,可是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曾经写了什么,只有一些风雨腐蚀的凹坑与岁月沉淀的灰尘。
房子的大门没有关,站在门口,借着手机的光向里面望,倒是可以勉强的看清些许的事物......
首先就是铺满了灰尘的地面,甚至还有两个破破烂烂的蒲团在地面上躺着,角落里有一根发黑的扫帚支在墙边,屋子里有两个关着门的红色木质衣柜,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蒲团前面长草的供桌和供桌上爬满蜘蛛网的石制神像。
趁着观察的功夫,陈真已经慢慢的走到了房子的门口处,伸出一只手去抚摸灰色的木质的门框,手感不是很好,略显粗糙,看着里面这些东西,她心中想“这就是神庙吧?”
看着那个略带人形,但奇形怪状又充满了许多窟窿的石像,她忍不住去想——这个破神庙究竟存在多少年了?
神像肚子上伸出来的那两条镰刀状的东西是什么?
触手吗,还是说岁月的斧凿刀工留下的杰作?
走进神庙,没有闻到多少霉味,陈真将其归结为此处干燥,又开着门一直通风的缘故,不管怎么说,按照韩天立规则中的说法,她来到这里就算是基本安全了。
可能因为本来身上就沾满了污泥,又或者陈真本来就不在乎干净与否的缘故,她随便找了个蒲团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并把手机放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没有关闭手电筒功能,而是将它当做一个台灯来用。
盘腿坐着,一手杵着下巴,陈真望着门口发呆。
现在的她有些怀疑,这里真的是那个神庙吗,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又或者关于神庙的那一条是韩天立编出来蒙人的。
毕竟神庙里面的这个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完全没有人打扫过得样子,如果真的是被村子里面的人当做避难所一样的存在的话,再怎么说也会有人来打扫的吧......另外,再迷信点的说不定会直接住在这里,直接原地出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是不是神庙已经无需陈真再去考虑了,在刚刚一分钟前,她看到外面空地处出现了游荡的沉睡者,但是沉睡者并没有向她这边移动,而是站在距离房子五米开外的地方,如同一个看着主人吃肉,眼巴巴的望着主人,希望能够分到一口骨头的可怜哈巴狗一样。
凭这点来看,这间房子是神庙无疑了。
至于为什么没人打扫......呵,谁知道呢?
说不定是因为村子里的人熟悉规则,所以总能在家里躲好,遇不到什么突发状况呗,再或者,那些遇到突发状况的人都在来神庙的路途中翘辫子了。
这时候稍微回想一下,陈真觉得其实自己来到神庙的这段路是又长又曲折的,而且路上还有那么多的危险,自己没有出事,能够安全到达这里真是幸运他妈给幸运开门——幸运到家了!
在沉睡者出现后没多久,陈真就起身去把神庙的大门关上了,虽然清楚了没有危险,不会受到攻击,但她总觉得瘆得慌。
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终归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些,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了,等到白天就彻底安全了。
但是干坐着,总是会无聊的,然而此处并没有网络信号,陈真的手机也没有单机游戏,她除了干瞪眼,就只能干瞪眼了。
这方面,她或许可以尝试向前辈们取取经,比如李飞,比如于博或者柳青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真坐在蒲团上昏昏沉沉的,像个醉鬼一样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要摔倒在地一般。
“嘎吱~~”
木质门缓慢张开的刺耳声音让陈真猛然惊醒,浑身止不住的猛一哆嗦,同时觉得周围的温度有些低,她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骤然清醒的陈真有些后怕,她记得韩天立说的规则中,在神庙里是需要保持清醒的,而自己竟然差点睡着了!
摇了摇脑袋,拿起手机,才仅仅过了五分钟而已。
抬头看看,神庙的大门没开,于是她环顾四周,想看看刚才把自己惊醒的声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