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不扶她,这一下摔的更狠,屁股疼。
叶清清也认出了来人,林长山,村里的猎户。南桥村大部分都是沈氏族人,外姓比较少。赵夫子算一个。林家算一个。
两家在南桥村的待遇是天壤之别。赵夫子地位举重若轻,深受尊重,几个族老都给面子。对林家,却是避之不及。
林家是十年前逃难来到南桥村,林长山无父无母,只剩下一个祖母相依为命。他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以打猎为生,身上难免有几分煞气。又长了一张看起来比较凶的脸,不说话时,能把小孩吓哭。
别人都怕他,久而久之,就被孤立起来了。
其实林长山高大英武,一点都不丑,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显得凶了些。
但叶清清知道,他虽然长的凶,却很善良。
原主第二次跳河,就是林长山救的。
头一次,因为对南桥村这边不熟悉,跳了一条小水沟,总共没到她大腿处,扑腾两下自己就站起来,差点没把牙磕着。
第二次,有经验了。挑了一条比较深的河,但她运气好,遇到林长山路过,又把她捞了起来。
第三次,痛定思痛,选在了没人的时候。果真如她所愿,这次真的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内里的芯子换成了异世而来的叶清清。
那次林长山把原主救起来后,在人来之前,悄悄走掉了。不仅善良,还细致贴心。
叶清清对他印象很好。现在林长山又救了她一次。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叶清清就不计较他摔自己了。
拍拍屁股,扶着沈如月的手站起来,叶清清给人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她身无长物,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刚挖出来的何首乌,叶清清把它递过去,“这是谢礼。去南安县回春堂找周大夫,可以卖不少银子。”
叶清清怕他不识货,被人骗。周大夫是厚道人,会给一个公道价。
林长山冷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上前给蛇补了一刀,拔出箭。连同蛇一起扔进身后的背篓。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叶清清心肝抖了抖,刚要开口,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听着还有点熟悉。
林长山望着那个方向,浓眉皱了皱,拔腿快步走过去。叶清清和沈如月也不敢在这待了,跟在他后面。
走了七八百米远,一处草丛旁,沈如花在边上焦急的走来走去,底下传来沈如兰的哭声。
看见有人来,沈如花大叫道:“大姐掉下面了,快点救救她。”
叶清清走进一看,这是一个很深的陷阱,沈如兰不知怎么掉了进去,正哭的满脸是泪。
林长山从背篓里拿出绳子,放了下去,言简意赅,“上来。”
沈如兰抓住绳子,林长山把她往上拉,叶清清三人帮忙。刚冒出头,沈如兰手上一滑,又要摔下去,林长山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拖了上来。
躺在草地上,沈如兰放声大哭。刚才真是吓死她了。那陷阱足有两米深,底部还有木刺,是她运气好,没有摔到木刺上,否则这会儿命都没有了。
林长山把陷阱重新铺好,语气生冷,“我做了提示。”
这陷阱是他捕捉大猎物用的,替他抓到过一头野猪。这里是后山比较深的地方,一般不会有村民过来。为了保险起见,林长山还在陷阱旁树了牌子,明晃晃写上陷阱两个字。字歪歪扭扭的,勉强能认得清。
因为村里有族学,南、北桥村的老少大都能识两个字。林长山也曾去族学读过两年书。
沈如兰和沈如花两个姑娘家过来,还掉了进去,就比较可疑了。
沈如兰的哭声一顿,沈如花心虚的移开了眼睛,一眼瞧到叶清清,立即火了,“都怪你,是你让我们来打猎,才会害得大姐姐踩到陷阱,摔下去。”
叶清清也是服气了,总能找到理由把锅甩在别人头上。她才不计前嫌帮了她们,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快的。
“我只是说秋天野味多,哪里有叫你们来打猎?再说了,我让你来你就来,这么听话啊?”
撇了一眼揉眼睛的沈如兰,叶清清又道:“你们来打猎,不该自己挖陷阱下套么?工具呢,我怎么没看到?”
“这边这么大的提示牌,只要眼睛没瞎都会看到,离得远远的都来不及,绝不会往上凑。你是怎么掉下去的?不会是想拿别人的猎物吧?”
沈如兰,“……!”
沈如兰慌了,没想到叶清清观察力这么强,三言两语就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经过她的提示,她们两人确实想来逮些野味回去加餐,可她们不会下套,也不愿费那事。便动起了歪主意,去捡别人的猎物。
她们小心些,悄悄捡了,也没人知道。回去就说是自己抓的。
算盘打的挺响,结果一个猎物都没找到,沈如兰还掉人家陷阱里去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叶清清当面拆穿,沈如兰脸颊通红,林长山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
沈如兰不禁想起方才那粗糙宽厚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带她脱离绝望。红霞满颊,沈如兰哎呦一声,扶着脚腕,可怜巴巴望着林长山,“我的脚崴了。”
叶清清嘴角抽了抽,这拙劣的演技。
沈如兰声音娇柔婉转,像是拐了十八道弯,“林大哥,我没办法走路了,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害羞的低着头,露出后颈一段雪白的肌肤。
等了片刻,没有回答。沈如兰疑惑的抬头,眼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林长山的身影?
沈如兰的笑容僵在嘴角。沈如月三人一眨不眨望着她。叶清清唇边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人呢?”沈如兰气呼呼问。
“走了。”沈如花指了一个方向。草木掩映间,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