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荣去后,更是死命的磋磨陈氏母子四人。你为了全婶,不敢给陈氏出头,那才是真的错了。”
章氏字字句句说到了沈青名心坎里,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是沈老太再不知收敛,绝不偏袒。
中午,沈家三房的伙食又好了起来。陈氏烧了三菜一汤,两个肉菜,一个红烧肉,一个糖醋排骨。
沈如月姐弟吃的嘴角抹油,叶清清也用了一碗半的饭,撑的坐在板凳上起不来。
索性趴在桌子上,和沈如月研究,那两匹布怎么用。一人一套衣服两双鞋,再做三床被子……
叶清清绣活差,交给沈如月和陈氏做。她拽着沈从望出门,“村里谁木工好?”
“丁叔,村里人都找他。”沈从望问,“你想打什么?”
叶清清想打的东西多了,桌椅板凳还有床,晚上和沈从安挤一张床,她别扭,只是这些都不急,“给你哥做个轮椅。”
“整天闷在房间里不好,要多出来晒晒太阳。”
沈从望一怔,迟疑道:“我哥他不会愿意……”
沈从安自尊心强,不愿意接受别人怜悯可怜的目光。要是遇上那几房人,还会被毫不留情的奚落,陈氏还因此和孙氏干过架,沈从安就更不肯出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叶清清笑道,朝沈从望挤了挤眼睛,“放心吧,你哥肯定会愿意的。”
从前沈从安以为一辈子不能走路,当然心思脆弱,受不了别人的目光。现在她已经承诺过,会治好他的腿,就不用再在意其他人的态度了。
沈从望带着叶清清到了丁叔家里,儿子下地去了,就他和丁婶在家。丁婶就是早上抱着沈从望回去的好心婶子。
看见沈从望,丁婶关心道:“小望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休息会?”
沈从望乖巧道:“已经好多了,谢谢丁婶。”
叶清清侧目,他也有这般乖顺的时候,沈从望察觉到,冲她呲了呲牙。
叶清清抿唇一笑,“丁婶,这次过来是想请丁叔帮忙做个东西。”
叶清清笑容干净,眼神清透,面庞白皙秀丽,让人升起几分亲近之心。丁婶对她印象改善许多,脸上也带上了笑,“想做什么就直说,你丁叔别的不行,就有一手木活,十里八乡,没有比他更好的。”
“丁叔的手艺那还用说?”叶清清嘴很甜,顺着夸了两句,才说明来意,“丁婶也知道我相公的情况,我想给他做个轮椅,也好推他出门走走。”
“不用太好,结实就成。”叶清清说完,有点不好意思,“钱可以做好了再给吗?”
早上闹了那么一出,她身上有钱现在也不能拿出来。
丁婶爽快道:“成,不急。你们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
丁婶这么说,其实已经做好了不要的准备。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帮。
叶清清再三道谢,和沈从望从丁婶家离开,回去时经过沈家前院,沈如兰和沈如花背着背篓准备去后山挖野菜,看见她们,沈如兰没好气道:“上午不还半死不活,这么快就活奔乱跳的,你果然是装的吧?”
叶清清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凑过去小声道:“就是装的,你能怎么样?”
沈如兰气的跳脚,“我要回去告诉奶奶!让奶奶抽你!把东西都拿回去!”
才吃了两顿肉,又换回了清水粥配野菜团,落差太大,中午啃着菜团,味同嚼蜡,沈如兰是一点都咽不下去。再闻着三房传来的香味,连沈老太都气的摔了一个碗,躺床上直念叨胸口疼。
叶清清似乎吓到了,瑟缩了下肩膀,脸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兮兮的道:“大妹妹,你帮我们求求情,东西是奶奶自愿还给我们的……”
“你放屁!”沈如兰指着叶清清鼻子骂道:“就是你这个搅家精,才进门几天,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来!那么深的河水怎么就没把你淹死了,留着祸害人……”
沈从望小脸铁青,啪的一下打开沈如兰的手,“你胡说八道!”
沈如兰撸起袖子,要来打他,“小兔崽子,胆肥了,几天不收拾你就想上天是吧?”
沈如花在一旁死命的扯她袖子,沈如兰怒道:“三妹妹,你不帮忙,扯我做什么?”
“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贱种!”钱氏和孙氏平时私下没少这样数落沈从望三人,沈如兰听过不少回,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沈从望猛然抬头,眼中彻骨的寒意,让沈如兰浑身一震,那冷意似是钻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身后更有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他是贱种,你和他同宗同族,又算是什么?全叔全婶是他爷爷奶奶,那又算什么,老贱种?!”
章氏也是气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上午得了陈氏送的布料,做衣裳不够分,打算做鞋,去找妯娌寻新花样,回来时就听见这边的争吵。
她自己才叮嘱沈青名多照看沈家三房,便遇见沈如兰要打沈从望,还骂那么多难听的话,哪里能当没看见?
她身侧还有两个妯娌,同样鄙夷的望着沈如兰,“多大年纪,嘴巴这么臭,以后还了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如兰脸色发白,沈如花躲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的,她说的那些话,要是传出去,名声就臭了,虽然她是订了亲,可沈如兰还是很怕。
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沈如兰道:“婶子,你怎么在这?”
章氏皮笑肉不笑,“要不是碰巧路过,我都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以前看着挺懂礼貌的一人,真实面目竟如此可憎。章氏觉得恶心。
沈如兰慌了,“婶,你别误会,我就是和她们开玩笑,闹着玩的。”
她转头恶狠狠瞪着叶清清两人,“快